她看见，自己奶奶从屋外走进来，塞给小云姐一个大红包，笑着祝贺她考上大学成大学生了，还是像以前一样笑起来嘴巴边上两个旋儿。小云姐站的笔直脸红红的不肯收，还是王奶奶让她收下她才墨迹的收下，又跑进屋多拿了双碗筷摆在桌子上。

奶奶坐下来和他们俩一起吃饭，聊着家常，还是像以前一样坐的端正笔直，双手垂下放在膝上，勾起嘴角笑得礼貌又含蓄。

眼泪顺着眼角哗哗的往下流，模糊了视线，她也舍不得闭上眼睛用手擦一擦，两只眼睛睁得老大看着奶奶的还是像以前一样笔直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轻声细语的说着话，细嚼慢咽的吃着菜……听到感触的地方插一句，两个脾性相投的老人聊得融洽。

她看见，小云姐晚上趴在床沿上头埋在枕头里无声的哭，眼泪从眼角流下去打湿了枕头。抬起头来望向窗外的脸，一脸悲戚，没有了当初娇艳的颜色。

她看见，小云姐裹着厚棉袄站在一座政府大院门外不远处一直等，雪花都在她身上结上了层冰晶，她低头哈口气用力的搓了搓两只冻得通红的手。冬天的天暗沉沉的，黑的早，下班的人都走得快光，整栋硕大的建筑像只蛰伏在夜色里的野兽。突然，她眼睛一亮，快速的朝大门口跑过去，两只脚都冻僵了，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像只搞笑的破玩偶。

“你出来了，怎么下班这么晚，今天工作很多吗？”她伸出手本想牵他的，又一拐弯挽上了他的胳膊。

“嗯。”男人看也没看她的随意吭了声。

那个曾经戴眼镜的高个子男生长长大了，里面一件羊毛衫外面一件黑呢子大衣，看着比以前成熟了不少，表情还是一样的冷，只是这次是冷漠。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已经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