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巷子里的人老的老，走的走，新的人搬进来，旧的人搬出去，巷子里的熟人也都慢慢少了。

前几年偶尔还是能在周大妈嘴里听到王奶奶，说她是真的高寿活到了九十多岁就快百岁了。周围的老人家们都羡慕她高寿又精神，都九十多了还坚持把小裁缝店开着给人改衣服换拉链，每天早上还杵着拐棍挎着篮子去买菜。

但自从张琳大学毕业后回到店子里还真一次都没碰到过王奶奶。

有一天早上王奶奶却突然主动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那一天早上，张琳早上突然心里一惊从睡梦中醒过来，看着外面时候还是清晨。时候还早，又想闭上眼睛再睡过去，可是怎么睡脑子都清清醒醒的，没有一点睡意，整个人干脆就起床了，去巷子外面逛逛。这还是张琳第一次在家里起这么早。

早上的空气还透着寒凉，路面上的白雾还没化开，周围的房屋都在白雾中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张琳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想着一会儿去吃个啥当早餐，这么早的，不知道早点铺子开门了没有。

“张丫头啊！”

“嗯？”

听见有人喊自己，张琳回过神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王奶奶杵着拐棍挎着个竹篮子慢慢走到台阶下，整个人老了很多，腰都快与腿垂直了，全靠一个拐棍撑着，满头的头发都花白花白的，牙齿掉光了，憋着张嘴和张琳打招呼。

看到王奶奶，张琳径直跳下台阶和王奶奶打招呼，扶着老人家往菜市场方向走。

老人家穿得厚，身上套了件薄棉袄，隔着棉袄张琳都能感觉到衣服里面嶙峋的骨头，瘦的厉害。整个人都冒着凉气还夹杂着一股奇怪的臭味，像是冷的，整个人都瑟缩成一团，慢慢的杵着拐棍往前走。看到老老人，想到了自己的奶奶，张琳又把脚步放慢了点，扶得更加稳了。

“王奶奶早上冷，你怎么不多穿点啊！”

“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