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惊人”洪铮眸子亮了亮,他眼睛往这名自称客卿的古怪少年的双手瞅了瞅。
没什么茧子,白嫩的像是唐门那些玩阴的的,却又没有那样特殊的筋节。
沉吟一会儿,洪铮收起拢袖的姿态,两手自然垂下“看来黎先生是读书人啊。”
“那是,书香门第,老家时那可是顿顿烙饼卷大葱。”
洪铮又是一愣,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大笑,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能自抑的弯腰驼背
笑声直到两名青帮的人员上来询问方才平息,洪铮揉了揉眼角的泪水,说道:
“好小子,黎彻是吧,明彻世事的‘彻’?”
“不是,清澈照人的‘澈’。”
“黎澈……好,我记住了,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有机会来洪府,我亲自做东,带你逛逛这浦海金楼。”
说完,走下了楼
两名青帮人员一个跟了下去,另一个则留了下来,同样点了一支洋烟,问道:
“怎么回事,交手了?”
黎澈点了点头:
“没有”
“……”楚天无语得手里的烟径直掉了下去,他心疼得踩了一脚,再想拿出烟盒却又止住了动作“下次这种玩笑还是少开,我可没这么多好烟霍霍。”
“楚老大你先说废话的嘛”黎澈笑过,脸色变得严肃了些“是个阴毒的崽子”
“怎么说?”
楚天听到“崽子”这个词时偷眼打量了黎澈一下,但最终脱口而出的,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
“三招”黎澈眯了眯眼睛,“拢袖的‘抱山’,垂肩的‘天门鼓’,弓身的‘白猿负玉’……说不得楚老大你再晚来一步,我就成了拳下亡魂了。”
楚天没把最后的调侃当回事,十二天的相处,他勉强算是看明白了,黎澈这个初见时给人感觉极为古怪的杀坯,做事摸不清章法,可却极有体统。
他说话做事往往如刀那般锋利,都透着一股冰寒,可偶尔却也会发发癫
但楚天清楚这是不必理会的事,因为黎澈的偶尔的调侃好像是一把鞘,就摆在那里,温润漆黑如同白纸上墨染的图画,堪称名家之作,可谓“栩栩如生”
可那张纸上不曾画刀
因为刀在纸外
动辄饮血!
“话说现在正打着的都是散家的师父吧?”
楚天听着黎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他回答“是”,于是黎澈眯了眯眼睛
“那我等着他们吃完。”
……
“怎么回事?”
洪明德正在观战,头也没回道。
“没啥,遇见一个有意思的小子。”洪铮捡起父亲摆在桌上的铁核桃盘了盘,突然问道:
“话说爹你手上的茧子磨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是这么厚啊?”
洪明德将目光从台上的刀光剑影收回,瞅了瞅儿子:
“什么意思?”
“没呢,随便问问”洪铮嘿嘿一笑,目光投向了台上。
“神神鬼鬼的”
洪明德轻叱一声,目光转回
只是他没注意到,自己转过身后,儿子眼中闪过一缕精芒
“今天,洪门当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