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佑煞是爽快,将《伽蓝经》真本给了二老。
此一事李贤佑心中明镜似的,至多四、五日之后,对方定然查出真假,届时势必卷土重来。
他为躲避灾祸,连夜离开清河县。
临走之前,将家中仆人尽数驱逐干净。
并且告诉夫人潘金香,让她在家里带着李镇宗暂住两日,两日之后,立刻去找潘金莲,去潘金莲家中躲祸。
潘金香当着武松的面,将此事前后经过一并述说了一遍。
潘金莲诧异非常,但在武松心里这也是合理的,应当会有这么一节。
毕竟等到《伽蓝经》之事东窗事发时,李贤佑在作离开打算未免为时过晚。
武松数次想要从潘金香口中打探到李贤佑究竟是如何得到《伽蓝经》,但他每次话都已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吞咽了回去。
任凭谁都能想得到,此等天下一等一的珍稀物事既然能够被李贤佑得到,那就说明李贤佑自有他自己的一番因缘际会。
潘金香不说便罢了,若是还要开口询问,未免显得无礼。
此时,潘金莲缓缓站起身来,斩钉截铁道:“也罢也罢!反正我从小便与五姐最好,现如今五姐遭了难,想在我家里住多少时日便住上多少时日。”
潘金香摇摇头,道:“你五姐夫最迟半月之后便会回来的,到时大宋朝廷里派一列士兵前来把我们接走,确保我们娘儿俩安全。”
潘金香一面说着,转头看向坐在一旁低头吃饭的李镇宗。
潘金香爱怜地摸了摸李镇宗的头,轻声一叹,道:“六妹你说,你五姐夫这不是纯粹有钱烧的吗?”
“早前我便多次规劝他,那个准儿媳胡翠萍啊,根本就是冲着银子来的,今日要三十两银子,明日要四十两银子,别说家中没有十座金山银山了,就即便是真有,岂不也得被她搬空?”
潘金莲轻声笑了笑,看着李镇宗说道:“这不也是为我小外甥一辈子的终身大事着想嘛,五姐你应当理解才是。”
潘金香把嘴一撅,道:“终身大事?嘿嘿!现如今家里出了大事,你以为那胡翠萍当真一点也不知道?结果怎样?这闺女比耗子溜的都快!一盏茶的功夫便跑没影了。”
“唉!花了那么多冤枉银子,结果就换来这么一个冷血的女子,图个什么劲呢!”
潘金莲逗着李镇宗:“小外甥,你想你那媳妇儿吗?”
李镇宗吃得满嘴流油,连连点头,半晌才憋出一个字来:“想。”
潘金莲在桌子下面一拍武松大腿,颤笑不停。
武松跟着一起笑笑,对潘金香说道:“那是外人,咱不去管她。你和小外甥想要在家里住多久便住多久,不碍事的。”
武松也能够瞧得出来潘金香难为情,她心中难免不好意思,武松补充道:“说实话,就即便是那些金人找上门来了,还能怎样?”
“县丞大人是我兄弟,知县大人是我大哥,清河县的县衙里上上下下全都是我的人,想要硬来?他们可也得先过问过问我的这些人。”
潘金香忽然间面露委屈神色,当即站起身来,冲着武松一连鞠了三躬,道:“多谢六妹夫了,您必然是好人有好报,这笔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先前你与我六妹尚且还未成亲时,我并不知道你二人之间的事情,还一直叫你武都头,早知如此,早就该改口叫你六妹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