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贵妇停下了奏曲，掩嘴轻笑。

如她二人所说，冯翼已经睡过去了，准确来说，冯翼已在幻觉中迷失了自我。

这幻觉一重连着一重，任凭平等王怎样呼唤，他也无法从幻觉之中再度醒来。

丘意浓向贵妇点了点头，带着冯翼折返回去，重新落回了画舫之上，程胖子同那几名画中女子早就候在了那里。

见冯翼一副痴傻模样地趴在丘意浓怀中，程胖子面上马上露出得色，大笑道：“小子，你不是很猖狂么？笑啊，怎么不笑了！哈哈！”

可惜冯翼已无法回答程胖子的问题。

丘意浓一把将冯翼丢在船板之上，笑道：“主子，这人我又给你带回来了，你要怎样赏我？”

“赏，定是要赏的！不过，还是先把这小子除去再说！”活捉冯翼，自是让程胖子快意得狠，这小子让他如此狼狈，他简直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如果不是他现在状态太差，急着恢复灵力，肯定要将冯翼好生折磨一番，让其知道同自己作对的下场。

“这回倒是便宜你了！”程胖子望着脚下少年，恶狠狠道。

随后，程胖子挥挥手，马上便有两名披甲女将走上前来，高举手中的三股银叉，毫不留情往冯翼胸前猛插而去——

...

剧烈的痛感涌上脑海，冯翼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钉在了船板之上，两道细长银叉贯穿了胸腹，让他在剧痛的同时，感到好一阵的呼吸困难，原来他的鼻口之中，正在不停地倒灌着腥血。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断地流失，他也许是要死了。

临死之际，他终于从幻境中醒了过来。

视线已逐渐模糊，在恍惚之中，他看到一个娇小的少女立在自己的身前。

若是他还能笑得出来，定然会哈哈大笑，原来自己死去，竟是阎王亲自来收。

可惜他已笑不出来，他已经没了力气。

他看到平等王俯下身来，似在朝自己大声说着什么，耳畔尽是嘈杂之声，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听清楚少女的话语。

少女眼眸冰冷，说道：“冯翼，我可以救你一命，不过这次的条件，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同她的眼神一般，少女的话语声也是冰冷无比，似万载玄冰，冯翼的直觉告诉他，若是在这时候答应了她，自己将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早就知道，这小鬼不是什么戒指里的老爷爷，更不是什么寄宿在体内的大善人，她是地狱道之中的王，是一头魔鬼，只因自己对她有用，才没有被她给吃干抹净。

可是，他现在还有得选么？

望着那副幽白鬼面，冯翼费尽了吃奶的力气，颤抖着说出两个字：

“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