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郑琰晨朝他直摆手,却又不说话。
弄了半天,朱樱才明白,他是要下来,忙将他扶下。
郑琰晨从马上一下来,就推开朱樱,跌跌撞撞的走到一棵树下,扶着树杆,“哇哇哇”的大吐特吐,吐到最后,差点连苦胆水都吐出来。
朱樱知道,肯定是刚才一路颠簸加上被顶着胃了,才会这样。
也没笑话他,待他吐完,从马背的一侧取下水囊,递给他漱口。
郑琰晨喝了好几口水,感觉胃里才舒服了一些,可是背上又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痛得他闷哼出声。
“你背上的伤口崩了,我扶你过去上点药。”
朱樱接了水囊,将他扶住,朝左侧杂草丛生的一条小岔道抬了抬下巴。
郑琰晨点点头,被她扶着爬上岔道,往前走了一会儿,找了处树荫浓密之处,朱樱将马鞍解下来,丢在地上,示意郑琰晨脱了外衫,趴在上面。
郑琰晨脸一红,有些犹豫。
“怎么,还害羞啊,不是说我在军营里经常看那些男人的赤膊么,怎么轮到自己,就不敢让人看了?”
郑琰晨哪会承认自己害羞,反驳道:“我是男子,有什么不敢的,我这不是怕你害羞么?”
“嗤……”
被朱樱嗤笑,郑琰晨再次脸一红,可很快又换成一付嬉皮笑脸的模样,朝朱樱笑道:“我知道,你跟别的女子不一样,没什么你不敢的。不过我还真有些怕,我怕啊,你今儿瞧了我的身子,会不会赖上我啊?”
这次换朱樱脸红了。
一赌气,直接将药瓶丢他怀里,“行,怕我赖上你,你自己上药好了,放心,我决不偷看。”
“别呀,这背上的伤,我自己怎么弄。”见朱樱真的要走,郑琰晨忙拉住她,“我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别生气。”
说归说,笑归笑,朱樱也不能真的生气不管了,这大热的天若是任由伤口崩裂,血流不止,不但会伤情恶化,还会引发别的并发症,到时前面养的那些日子不但白养了,还会影响后面的行程。
在战场上见多了伤者死者,也不是没给人包扎过伤口,所以当慢慢揭起差点与伤口粘在一起的里衣,朱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淡定的拿干净的帕子浸了水,将渗出的血迹拭净,再洒上止血的药粉,一时找不到可以包扎的白布,只能将他的里衣找干净处撕下一块,将他上半身包扎缠好。
至于下面臀部处,她确实不好下手,只得将帕子和药粉塞给他,自己远远的站到一边。
等郑琰晨处理好了,朱樱才回到他身旁,随意的找了处草多的地方往地上一坐。
郑琰晨刚上了药,不能再上马颠簸,她准备在这里歇一会儿,顺便等等青苹青茉她们。
看了一眼乖乖趴在马鞍上的郑琰晨,他那样子,跟个大癞蛤蟆似的,让人想笑。朱樱忙抿了嘴,怕自己的笑惹恼了他,视线转到他的背上,想起他的伤势,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伤怎么看着没那么重啊?”
“这还不重,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难道想疼死我?”郑琰晨听了她的话,象被踩了脚的猫,差点跳起来。
“五十板子若真的打下来,你现在能这么舒坦?”
朱樱朝他翻了个白眼,哼,别欺负她没尝过宫中的板子。
“嘻嘻,被你看出来了。五十板子确实一板子也没少,不过打的时候动了一点点手脚而已。”郑琰晨得意的晃了晃脑袋。
“动手脚?谁那么大胆,竟敢当着皇上的面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