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许坤点头,又要转身。
“还有……”
那红衣女子却又一叫。
她蹙眉咬唇,细细思量片刻,方才柔声道:“还有那西山集市……”
“西山集市?”
许坤记了起来,曾经他的三员手下,就是被西山集市的人给抓起来的,据说那西山集市乃是国舅爷寿宁伯的产业,那事与寿宁伯脱不了干系。
许坤暗道,这护法此时提及西山集市,意思再明白不过:让他派人摸入西山集市,报仇雪恨。
趁着红衣女子思量的当口,许坤又将拳头一抱,恨声道:“护法,您放心好了,那西山集市的仇,属下自会寻机报了。最好,是将那位寿宁伯爷,也给一并……”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见那红衣护法忽地摇头:“不要!”
红衣女子又赶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去碰那西山集市,也不要打那寿宁伯的主意……”
“什么?”许坤傻眼了。
红衣女子轻咳了声:“那寿宁伯手眼通天,又极是机敏,你若存着报仇的心思,极易被他察觉出来。”
“所以……你要记好了,绝不可碰西山集市!”
听得她这般交代,许坤也只好拱手应下:“您放心好了,属下记住了。”
说罢,许坤便即转身,出门召集手下商量具体计策。
祠堂之内,那身材敦实的彭叔,正一脸不解地望着红衣女子。
而红衣女子却在咬牙沉吟,口中喃喃自语:“红薯……寿宁伯……饥荒……天下……”
……
陆陆续续地,已有不少流民到了京师。
而那西山官道两旁,也已搭建了不少工棚,容这些流民住了进去。
每日,都有不少工部官员和工匠,在这官道两侧勘探测量,忙得不亦乐乎。
这一切都在预兆,西山官道很快就要动工重建了。
而张鹤龄这些天都在忙着丈量田地,签订契约,他与太子朱厚照“合买”的土地,已顺利转到名下。
坐拥万亩“荒地”,张鹤龄心里十分舒坦。
可身边人并不知情,在得知张鹤龄贷款买地后,那张延龄就气呼呼要往后宫里找姐姐告状。
费了好大精力,他才与张延龄解释清楚土地升值的概念。
好不容易将这事儿办妥,张鹤龄又将注意力,重新投向了红薯。
这些天里,红薯长势极好。
且不说自家庄里那些肥沃良田里种下的红薯,且不提他自己后院里用作实验的土缸红薯。
就连西山集市后头,唐寅在那荒地土坡上种下的红薯,竟也已生出秧苗。
照这态势看下去,红薯栽培成功,只是时间问题了。
西山集市里,唐寅正在辛勤劳作,照料他的宝贝红薯。
红薯抽秧,唐寅极是激动,这会儿看到张鹤龄,他便一直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伯爷,我又新辟了几块地,去那西山里头挖了些红薯,全给种上了。”
“还有这新结出的秧苗,我也全都截了移栽。”
“要不了多久,咱这西山集市后的荒地,就能长满红薯了。”
“听说您又新买了近万亩地,要不……咱也都种上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