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快说!”
张鹤龄那一脸的自信,早将弘治皇帝勾引得心焦不已。
张鹤龄拱了拱手,继续道:“臣的意见是,由朝廷出面,给那些流民寻条生路。”
“让朝廷出面?”
弘治皇帝苦笑:“只怕朝廷的脸面,没那么大吧!”
“非也非也!”
张鹤龄笑道:“此事无需脸面,只要有钱便可!”
不待弘治再问,他已继续解释下去:“朝廷可大举征召流民,集中管理收容,再给他们找些活干。如此一来,流民们有了生计,就绝不会再做乱了……”
“你……”弘治皇帝差点破口大骂,“你可知京郊流民为数几何!朝廷哪来的钱,去养活那么多人?”
张鹤龄笑道:“咱又不是白白养活他们,养这些流民,可是让他们为我朝所用,替我朝廷干活的。”
“干什么活?”弘治皇帝道,“我朝堂里可没有流民能干的活儿!”
张鹤龄摆摆手:“没有活儿干,咱们可以创造出活计来嘛!譬如那西山煤矿,可以适当扩招些人手,左右煤炭开采出来也不会浪费。”
说到此处,张鹤龄略顿了一顿,才又继续道:“又比如……陛下可以招这些流民来修路架桥,这些活儿本就是朝廷负责统筹规,干了总不会白干。”
“修路架桥?”弘治皇帝略一思虑,缓缓摇头,“可京师附近,并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葺维护。朝堂里并无此等规划,怎能无端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欸!这并非是劳民伤财!”
张鹤龄连连摆手:“只要稳住了流民,便能为京师百姓创造安定,此乃仁政善举,绝非擅动土木。”
弘治皇帝没有应话,他已低下头思虑起来。
张鹤龄的话,倒也有些道理。但问题在于,修路是要花钱的。
既要花钱,那自然得让这钱花得值当,去修一条值得修建的道路。
可临时去哪寻这样一条道路呢?
弘治皇帝正自思虑,那张鹤龄却又咳嗽起来。
“咳咳……”
“陛下……”
“臣倒是知道有这么一条路,极有修葺扩建的必要……”
他先前一直信心满满,可说起这话时,反倒显得犹豫起来。
弘治皇帝心里正自好奇,却听张鹤龄又扭扭捏捏道:“那西山煤矿,乃是京师发展的重要资源,而连通西山与京师的那条官道,却因年久失修,残破不堪。陛下为何不招些流民,将那条路重新修葺一番呢?”
“京师……西山……”
弘治皇帝回想起那条官道来,前阵子他陪同太子巡访西山集市,倒是曾走过那一条官道。
现在想来,那条路的确坎坷坑洼,略有残破。
“倒是未尝不……”
弘治皇帝正自呢喃着,却忽地感觉到,此刻有一道热切的目光,正关注着自己。
他猛然抬头,正瞧见那张鹤龄正微张着嘴巴,眼含热切地望过来。
结果他这一抬头,张鹤龄却像是心虚,又赶忙将头给低了下去。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弘治皇帝心下一念,忽地了悟:“你这小子,该不会是想假公肥私吧?”
“啊,不是,我没有!”张鹤龄立马摇头,一脸决然。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