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堂弟风尘仆仆来攸县寻自己,依刘磐的意思,本想给刘琦接风洗尘。
只不过刘琦惦记着前方战局,生怕发生变数,只是泡了个热水澡,咽了几个干馒头,甚至没等寒暄几句,便是拉着他火急火燎的谈起了正事。
“借你一千兵马到无碍,便是多给你五百我亦能抽出来,只是黄汉升此人性情古怪,是否愿意相见为兄也不好说。”
一番交谈下来,关于刘琦借兵一事,刘磐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反倒是在他麾下的中郎将黄忠,让他颇为头疼。
倒不是说,这黄老将军不听调令,而是除了军事,平日里迩来门客都被他拒之门外。
只因其早年有一根骨极佳的子嗣黄叙,虽继承其一身武艺与衣钵,上天却天妒英才,常年恶病缠身,不及弱冠便是英年早逝了。
自此之后,这位威震长沙的老英雄,便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唯有用战场贼人的血液来麻痹自己。
甚至其叔父刘表有意让对方出任长沙太守一职,却被其再三推诿,只想守着这片埋葬他孩儿的土地,颐养天年。
如若不然,以其一身箭无虚发,能征善战的本领,又岂会甘愿在他刘磐一小辈的麾下当值。
若是相比对方在长沙的威望,刘磐自认为还不足以相提并论。
故而,如果本人不愿意,即便作为上司的他也不好在对方面前摆架子,强求对方。
可出乎刘磐意料的是,自己的堂弟似乎分外坚持。
刘琦目光暗淡道:“此一别,他日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来这攸县,若不见得这黄汉升,必定是某心中一大憾事!”
听到自家堂弟恍若即将上战场赴死一般的言语,刘磐亦是被牵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便是一拍大腿:“罢了,今日就算丢了为兄这张老脸也必让你见得这黄汉升,只是像方才这般晦气话,莫要在说了。”
刘琦嘿嘿一笑:“还是兄长待我好,那便有劳了。”
刘磐哭笑不得指了指,无奈只好当起了这引路人:“你啊你,这些年没见,脸皮倒是见长了不少。”
为了不耽搁时间,二人直接骑马前往,而刘琦所带来的二十私士最终只跟去了四人,其他几人被安排在驿站休息了。
一想到要见到那传闻中的神射手,一路上刘琦显得兴致格外高昂。
为此,不禁引来了刘磐的好奇:“伯诚,你如此执着于见这黄汉升,难道是这些年也有在专研骑射之道?”
就自己这身子骨,拉开一张一石的弓也能气喘个半天,哪善什么骑射啊……
刘琦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自取其辱,便是含糊道:“略有涉猎。”
刘磐哈哈一笑:“如此感情好,日后有机会,好好比试一番。”
刘琦随口应和:“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自己找上这黄忠自然是有原因的,虽说他一时运气好白捡了个文聘,但术业有专攻,一味防守终究过于被动,而自己能将黄忠这般能征善战的将领招入麾下,便是能够将被动化为主动。
本来自己的堂哥刘磐是一位不错的人选,可人家如今已身兼长沙都督一职,若是同自己去了江夏,那原本长沙都督苏飞岂不是尴尬了?
刘琦日后要掌管江夏,身边难免需要一位对江夏整体架构有着充分了解之人,而由刘表派去渗透江夏近有七八年之久的苏飞便是最佳的人选。
如此一来,短时间内,自己这位堂兄便不是最佳人选了。
反倒是黄忠,虽位及中郎将,眼下却只能算是个杂牌将军,只要自己此次拿下与张辽这一场仗,随后再是去书一封,让其父刘表调度一下,便是能够顺理成章了。
而在接下来的一场战役中,能否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这黄忠的存在事关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