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梅还在住院,初民起想立刻去见妻子,被初宜劝着回家先洗个澡洗个头,不能乱糟糟去见母亲。
趁着初民起洗漱,初宜给骆恒拨打了电话。
无人接听。
初宜把文火慢炖了四个小时的鸡汤关了火,盛到保温桶里,估摸着初民起还有一阵时间才会出浴室,走到门外再次给骆恒打电话。
这一次,对方接得很快。
“初初。”
男人的嗓音低沉清冽,通过手机,显得更有磁性,诱人。
“骆恒,你去见过我爸?”初宜开门见山的问,“我今天接我爸出来,他提到了你。”
出来?
骆恒下意识蹙眉,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开口已经变成了关心的询问。
“叔叔没事了?”
“嗯,佳成那边松口了。”
初宜话音未落,骆恒就问:“你答应了他们什么?”
如果两个人是面对面说话,骆恒就会发现初宜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这男人,太聪明!
什么都能第一时间猜到!
“嗯,是谈了条件,不过他们不过分。”初宜就像是在和一个旧友说话,“你工作忙完了吗?回帝都了还是在台城?”
“你答应他们什么了?初宜。”骆恒的口吻里带着几分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
但是初宜如今不惧他这样的态度。
最亲密的事情做过,分手的事情闹过,还有什么畏惧滤镜不成?
“你找我爸爸谈了什么吗?”初宜也不和他客套寒暄了,再次问。
骆恒弹了弹指尖的烟灰,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不答反问:“你爸爸怎么跟你说的?”
我问你谈了什么,你又问我爸说了什么?
初宜想呛他,但是想到两个人如今的关系又不太合适。
听筒里是长久的沉默。
明明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看不见,骆恒就是能感觉到初宜的那股闷气,脑海里出现女人气鼓鼓又努力控制情绪的模样,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
她总是很克制。
明明她这个年纪就该是肆意展露情绪的时候。
“我们见面谈,我还在台城。”骆恒说。
初宜下意识想拒绝。
但是想到骆恒这次跟着连轴转的来台城,又在她最需要人手帮助的时候,给母亲办理了各种住院手续。
心软了下来。
“好,我下去会去医院,到时候你得空了给我发短信,我就出来。”
“发短信?”骆恒迟疑的问出这个联系方法。
初宜‘嗯’了声,听到浴室的水声结束,连忙道:“我还有点事,先挂了啊!拜拜!”
最后那仓促中带着紧张的口吻,骆恒几乎是在初宜挂电话的瞬间就明白了她为什么强调发短信,而不是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