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39章 得意忘形后的被制裁(2 / 2)盛京姝华首页

应淮序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他摇摇头,语气如喟叹一般,轻轻的。

“看在这也许是你人生中说的最后一句话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了。”

他的目光变得格外柔和,但这样的柔和却和疯狂沾了边。

“凌雨桐,找到克星又如何,你以为你那些暗戳戳的小动作,我没看见吗?”

“我不过是在纵容你。”

他抬头看她。

“你曾让我感受过从天堂堕入地狱的感受,撕毁了我一直以来想走的人生大道,那么,同样的感受,你也要体验。”

“在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能成功解除困境的时候死亡,这是我为你安排的结局。”

“还满意吗?”

凌雨桐遍体生寒。

她根本来不及回怼,更来不及避开,视线下意识向阮傅看去,阮傅似乎没听见应淮序对她的死亡宣判,还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抬手对她比着“成了”的手势。

晚了。

她的心头浮现这样一个念头,身体僵得一动不动。

这时候,任何一丝感触都在她的感官中被放大。

她感受到,有一个细微的东西钻进了她的裙摆,咬在她的脚踝侧。

而她,就像是被定住一般,完全不能震开它。

“腿,僵直了吧?”

他轻轻的话语含混着笑意,自他站起来后,第一次移动了位置。

阮傅已经放出了趴地蛊的克星。

瞬时间,所有刚刚还无比活跃的趴地蛊都蜷缩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他本是要快速将那些趴地蛊收起来的,但凌雨桐那边显然遭遇了奇怪的事,他的视线被吸引,然后对上了凌雨桐催促的眼神。

她的唇紧紧抿着,不知是不能说话,还是不想说话。

心中的不安加深。

但阮傅同样明白,若凌雨桐遭遇了奇怪的事,他必须得尽快把那些被吓住的趴地蛊收好,不然,一旦克星被人为破坏,他们将腹背受敌。

不再犹豫,他快速行动。

应淮序的靠近让所有人都竖起了尖锐的刺。

安南侯挡在凌雨桐身前,凌厉地呵斥应淮序。

“我不管你真正叫什么名字,也不管你现在以前的身份是什么,你伤了我的人,破坏了营帐的秩序和安定,我会亲手抓住你,把你交给圣上处置!”

“当然,你若是不配合,以你身背这么多条人命的罪孽,我也能将你就地正法!”

安南侯已经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之所以现在不动手,就是在等阮傅的完成信号。

凌雨桐的异样已经越来越明显。

应淮序停住脚步,勾着唇:“喝饱了血的蛊虫,原来是这般效果,着实令我惊讶。”

安南侯:?

他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不懂眼前人又在耍什么花招。

阮傅已经找到了克制蛊虫的办法了。

应淮序愉悦微笑。

“等等,我看你好像没发现呢。那我提示你一下好了。”

“比如,跟我论结局的同时,安南侯,你是不是关注一下你身后凌雨桐的状态?”

“她好像,快不行了呢。”

充满恶意的笑音响起。

安南侯浑身一震,猛地扭头。

只见凌雨桐已经闭紧了眼睛,额角冷汗簌簌而下,这样的她应该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的,但偏偏她的身体没有一丝移动,甚至连颤抖都没有。

“凌雨桐!”

安南侯着急的呼喊没有任何用。

“你对她做了什么!”

应淮序勾唇,他摊了下手:“没做什么呀。”

“那她……”

“只是喂饱了一只小小的蛊虫,然后,放出了它。至于你现在看见的她为什么动不了……”

“她当然动不了了,僵直的人就像尸体,尸体不会动,她当然也不能了。”

这样的比喻……

收好最后一只趴地蛊的阮傅面沉如水。

他冲过来就要给应淮序一拳。

安南侯收到信号,抬手令下,“唰唰”的刀剑声,几乎只是瞬间的工夫,应淮序就被剑圈包围。

他却耸耸肩。

好似无所谓一般,笑得张扬。

“你们尽管对我动手,反正,我是个死过一次的人,此生之前所愿,已经被她亲手打破,现在嘛,我唯一所愿,就是拽着毁掉我的人,一起下地狱!”

“你少含血喷人了!”

阮傅气得呼哧带喘,跑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重重一拳打在应淮序脸上。

应淮序被打得退后几步,从唇齿间吐出一口污血。

他笑了。

“你们倒是信她。”

“我敢对天发誓,我说的每一句关于她的话,都是真的。”

“你们就没有想过,自己信任的,是她精心伪装的表象吗?不然,我为何变成这般,还要来找她算账,而不是隐姓埋名,过普通的生活。”

“反正,世上已没有喻南寻这个人了,不是吗?”

阮傅被他气得已经不想回怼,直接就要再次上手。

安南侯的眼也冷得可怕,看得出,是丝毫没有信应淮序。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挑拨,不想死得太痛苦,就把解蛊的东西交出来!”

厉喝之后,现场有片刻的凝滞。

在四周都安静时,凌雨桐脸颊侧暴起的青筋,以及身上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粘腻感,愈发重了。

安静之下,马蹄声也变得尤其明显。

应淮序没有抬头,他哈哈大笑,肆意叫嚣道:“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阮医师把趴地蛊抓住了?好厉害的本事,所有将士们的危机解除了?多轻松啊!”

“可是你们看她,只有她在遭受极致的痛苦,而且因为僵直的身体状态,她现在连一声痛都叫不出来!”

“而你们只能看着她!看着她痛苦!”

应淮序的眼睛都笑出了泪花。

“这种感觉,舒服吗?”

过于激烈的情感投入,让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还有,从马背上翻身而下的人。

来人裹着一席劲烈的风,身上的铁血杀意还没散去。

一双眼,更是赤红暗沉,骇人至极。

“你现在,又舒服吗?”

话音落下,来人抬手就掷出两柄飞剑,正中应淮序的双肩。

应淮许猝不及防,肩头被刺穿,笑声卡在喉咙里,犹如破风箱一般,呼哧呼哧。

他没有喊痛,只是抬眼看向来人的方向。

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