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听到动静跟过来的几个胡家商队镖师看着情况,却也有些哑然。
只像是顷刻之间,这边便是已经场景这般惨烈。
一边也有些目光闪动着的望着胡翊手中的那柄黑色又似有星辰闪烁的诡异长刀。
‘妖刀破星。’
近乎瞬间的,这些人便是心中吐出来了这么一个名字。
原本还对胡翊有些不满的商队镖师,瞬间的,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在这个世界,强可以让很多事情都变得顺理成章。
不过胡翊并没有什么太过高兴的情绪。
只皱着眉头看着手中长刀。
又抓着手中长棍,在跟前涂了一地的尸体之上拨弄了一下。
挑出来一块血呼呼的兽皮。
这东西在他的罡气之下居然也依旧保存了下来,显然也并不简单。
“去打桶水来。”胡翊对着边上那些镖师吩咐到。
有机灵的,闻言,当下应是,然后转头往茶摊水缸摸了过去。
不多时,就将胡翊要的水提过来了。
胡翊也不客气,将那兽皮捅进水桶之中,搅合了一阵。
甩掉了些许血浆,肉泥,便是抓到了手中。
还是残留不少的血腥味道。
借着那边已经微弱了不少的火光,能隐约看出来,似乎是有些字迹,以及一些经络图。
而很快,那边几个机灵的,便是引了火把过来。
让胡翊看的清楚了一些。
文字似乎是古文字,胡翊在武馆学堂之中学过一些,隐约认出来是一篇内经功法。
教人搬运气血的。
《血魔真经》如果他没认错的话,这便是这功法的名字。
似乎能够让人跳过苦修,直接熔炼血丹的魔功秘法。
而代价,便是需要大量的杀人,汲取其他修行者体内的精血,作为资粮。
‘难怪这家伙没罡气。’
胡翊低头看着脚下一片的血肉心中念到。
这魔功有些邪门,和当前他所知道的正道拳经修行有些格格不入。
并不走血气,真气,罡气,然后再是血丹的路线。
而是直接凝聚血丹。
然后掌握种种气血秘法。
手段要比他当前修行的拳经体系要诡异不少。
同时也更加极端不少。
心中念头转动,心口部位又是阵阵刺痛传来。
低头看了一眼。
便看到那一道口子之上,微微发黑色血液不住的渗出。
那妖刀之上,有一股颇为诡异的力量。
他虽然没有被贯穿,但此刻伤口之上,气血也是有些滞涩,被冻结,侵蚀。
翻手从身后包囊之中,取了一个解毒药的小瓶出来。
吞服了几粒下去。
些许凉气自脏腑之间生出。
往伤口部位蔓延过去。
让哪里刺痛稍稍缓解,但却似乎用处并不很明显,不能完全应付。
又动手撒了一些消毒,止血的药剂上去。
这才将伤口恶化状态给稍稍抑制。
看着伤口状况,胡翊眉头又是皱的更紧。
“留几个人回去通报一下情况,剩下人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往临近县城去。”
胡翊最终这般吩咐到。
几个镖师闻声,这时候自然也不敢反对。
很快便士收拾着,继续上路了。
胡翊坐在那铺着干草的驴车之上,双目紧闭,似乎在养神。
那妖刀破星,被装进了一个长盒,放在了一边。
……
也与此同时,在相隔数百里的一座地下洞府之中,一盏油灯晃了几下,最终熄灭。
一个枯瘦老者跟着睁眼,看过去。
不大的地下洞府之中,十数盏油灯烛光晃动。
灯盏之中,粘稠的灯油却是泛着血色,宛如鲜血一般浓稠。
老者看了一眼,随即便是叹了一口气。
一抬手,将那灯盏端起,拿到跟前仔细的看了一阵。
血色粘稠灯油之中,晃动着,些许光影浮现,最终的场景却是一片黑乎乎的阴影。
阴影沉浸在血色之中,有一会便是彻底融化。
伴随着阴影融化,灯盏之中的血色灯油,也是开始放出一阵蕴蕴光晕。
老者张嘴一把将这光晕吞吸入腹。
然后原本干枯的形貌,肉眼可见的便是充盈起来。
不多时,便是成了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病态中年清瘦男子。
手中拿着灯盏,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灰色布袋,一把将其装进去,挂到腰间。
收拾着,便是起身,从洞府之中出来。
而方向,也正是乾州,白猴岭。
……
三日,胡翊坐在驴车之上,终于赶到了临近的县城,寻到了城中医馆。
“你这是邪兵所伤,非寻常药物能治,不过还好,客人修为深厚,体内气血雄浑,炽热,这邪兵伤口也不深,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当可复原回来,只是也难免留下一些暗伤,往后只怕练功要有所受限,不能太过尽力了。”
胡翊寻到这城中医馆之后,却只听到里面医师这般诊断。
“应该有其他办法才对,”胡翊皱眉问道。
那医师见胡翊修为着实不弱,不像是好得罪的,犹豫了一下,才是开口。
“邪兵所伤,想要彻底痊愈,便只有去寻那对症灵药,乃至仙人妙药,寻常药石,实在难以医治,当然,客人要是能够找到一些医道圣手,或许也会有些机会,但也希望不大,
不过客人也不用太急,邪兵之伤在于邪气难祛除,以客人的修为,当前静心养伤,他日寻到灵药,妙法,祛除这邪气,这暗伤自然也不治而愈。”
医师说的貌似周全,胡翊最终也只能认下。
只在这医馆之中,住下了几日,用作修养,等伤势稍好,犹豫了一下。
便继续往府城去了。
想看看,到那边去,能否有些机缘。
脑袋里倒是也想过那白猴岭之中的仙人坊市。
可惜,据父亲所言,里面仙人喜怒无常。
他身无长物,手中那妖刀又是妖邪,带过去也说不上是福是祸。
倒不如先去府城,看看有无机缘,突破到血丹境界。
到时候,再有筹谋。
心中念动,因为伤势未好,便也依旧坐在那铺着干草的驴车之上,一路向东北而去。
也是前后脚的功夫,一个腰间挂着灰色布囊的青袍中年男子寻到了医馆之中。
寻那医师探问了几句。
医师是个软骨头的,见着那中年男子身上带着一股阴森的味道,不像是好惹的,便是没几句就将胡翊的情况给漏了个底掉。
中年男子取了胡翊用过的染血绷带,一路又是追寻而去。
晃眼半月有余,胡翊一行人总算是到了那府城所在。
靠着强大的体魄,胡翊伤口好了个七七八八。
但心口位置,果然还有一股诡异的阴冷气息残留,让他不能尽数复原。
进到府城,寻了个小院,暂且落脚下来的胡翊,稍走过一轮拳架子,最终因为心口不住隐隐作痛,而气息不济停下的胡翊眉头紧皱。
吐了一口浑浊热气,在那院中石凳之上坐下,又是将那血魔真经的兽皮拿了出来。
这兽皮之上的血魔真经中倒是有能够祛除那胸口邪气的办法。
乃至,这血魔真经,本身最重要的一环,便是汲取,培炼这股妖刀邪气。
武者精血本身就蕴含了武者自身不少神思其中。
贸然汲取,气血冲突之下,不仅不能够助长修为,反而会折损自身根基,留下严重暗伤。
但若是有这妖刀之上的邪气帮助,那武者熔炼进到精血之中的神思,便是不足为惧,轻易就能够给融混成一团,成为能够被这邪气培炼者的修行资粮所在。
可以说,这血魔真经真正要练的,便是这一股子妖刀邪气。
而不是什么正经血气。
乃至这真经之上的诸多诡异手段,也基本都是靠这股子邪气来施展的。
“这东西,”胡翊越看越是觉得诡异。
看过一阵,最终胡翊还是将其收了起来,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