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行了礼,口里又说了请安的话,而后,便抬起头来,看着贾赦,等着贾赦让他起身的话来。
往日都是这般,今个不知贾赦错吃了什么药,只看着那画眉鸟,对跪在面前的好大儿视若无睹。
贾赦脸上带着笑,逗弄了会画眉鸟,而后,侧头一看地上跪着的贾琏便变了脸色。
他口中斥骂道:“没规矩的畜生,这都什么时候了,才过来见我?”
贾赦说着,手中逗鸟的竹竿子便劈头盖脸,朝着贾琏打了过来。
要是平日那真贾琏说不得便是委屈的受了这一下,可今时不同往日,这贾琏虽还是贾琏,内里,早已经换了人。
贾琏在看着贾赦脸色不对时,心里便已经起了嘀咕,待到贾赦打将过来,他也是早有准备,头往后面一缩,便躲过了这一下。
贾琏躲了贾赦打来的竿子,而后便是蹭的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现贾琏已是过了十七,人一站起来,刚巧高出贾赦半个脑袋来。
前世读红楼,贾琏可是把贾赦此人看的透透的,其骨子里头带着股欺软怕硬的性子,你越是对他恭敬,他反而越不把你当人看。
果不其然,贾赦第一下没打中,正欲挥手再给贾琏一下时,却见贾琏猛的站起。
如此一来,贾赦先是一惊,而后心里生出些恼火来,他手里攥紧了竹竿子,想打,可看着贾琏的模样,心里却又掂量起来。
未几,贾赦冷哼一声,手里竿子垂下,厉声呵斥道:“怎的,你个畜生今成了婚,翅膀硬了,想同我动手?”
贾琏听得贾赦的话,心里暗自冷笑,眼前这人,他心里明白的紧,这是又拿那父子规矩来压他了。
贾琏心里琢磨着,受理学的荼毒,现大周父压子可是有道理的很,一句话,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他在贾赦面前,可以强硬,却绝不能失了那孝子的名头。
如此,贾琏琢磨罢,上前仍然做恭敬状,开口道:“儿不敢,父亲教训孩儿自然是应该的,不过,儿出来时看了表,现不过辰时过二刻,以往,儿都是这个时候过来的,不知今个父亲怎说儿误了时辰。”
贾琏说罢,贾赦没了道理顿时语塞,他上下打量了番贾琏,嘴里怪笑道:“好的很,翅膀硬的很。”
贾赦刺了贾琏两句,也感觉今个贾琏换了个人般,他不敢动手,又觉得失了面子,只一声冷哼,而后转头,便回屋里去了。
正巧邢夫人从屋里出来,看着院里这模样,头一缩,忙给贾赦让出路来。
这邢夫人,本是贾琏便宜老子贾赦的姨娘,后来,贾琏生母在生他时大出血殁了,不知怎地,便让贾赦扶正,做了奶奶来。
邢夫人看着院里的贾琏,待到贾赦进了屋,将门狠狠摔上后,她这才过来,脸上带着些假笑,道:“你父亲今个心情不大好。”
贾琏看着邢夫人,不想同这人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而后便出了东路院。
……
出了东路院,贾琏一时间没了去处,他琢磨了会,想着该去见贾母一趟,而后,便导右手边,往贾母院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