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璇和师妃暄也起了床，师妃暄特地泡了茶。

而石青璇则坐在边上，目光看看林宾，又看看石之轩，表情里竟有几分莫名的欣慰。

她之前幻想过无数种石之轩得知真相时的表情，可能会勃然大怒，可能会要找林宾算账，她甚至还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去做傻事……

当然，一开始主要还是担心林宾的安全，但到了后来，就改为担心石之轩的安全了。

不过现在……

第一使徒的出现反而是好事来的，最起码，他们两人能安然的坐下来交流。

连带着对于自己的两个女儿被人给彻底吃干拱净这件事情，石之轩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很多事情，第一波的愤怒最为难以承受，而且极容易引发各种不可预知的严重后果。

但只要第一波没爆发出来，后续只会越来越弱而已。

就如现在……

看着师妃暄倒完了茶，很自然的坐在了靠林宾的那边。

石之轩轻轻哼了一声。

翻看着林宾带过来的情报，问道：“你看出了什么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都是第一使徒！”

林宾将手中的资料递了上去，正色说道：“而这些人的死亡时间相隔都在五十多年，由此便可以得出判断了……第一使徒并非是不老不死，他是通过更换身体，侵占别人的意识从而达成自己不老不死的目的。”

他解释道：“毕竟就算换了一个身体，但你的意识仍然占据着主导的话，那你仍然还是你……如果你能顺带再将之前的人的能力都带走的话，那么这个能力更是堪称逆天，最起码，我算是理解了为什么第一使徒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了，因为这力量根本就不是他修炼而来，他做的，仅仅只是整合而已。”

“这算是个好消息了。”

石之轩翻阅着手中的资料，说道：“通过这些资料，你不仅可以得到关于第一使徒的实力分布，更可以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信息，比如说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五十年左右才换一次身体，恐怕对第一使徒而言，更换身体也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不然的话，他只需要一年一换，几百年下来，恐怕已经无敌了。”

林宾哀叹道：“但他是如何更换身体，或者说如何将意识转移到旁人身上，我们仍是没有任何头绪。”

“不，是有的！”

石之轩正色道：“你之前不也说过么？傅天合与郑峰关系亲密无比，这些人的资料你没有细查，但如果你细查的话，我敢肯定，你必然会发现这些人之间，都存在着某种亲密的联系，或指点之恩，或亲朋之谊……”

林宾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说，附身需要距离极近的一些操作？”

“我不认为郑峰与傅天合两人相交几十年，仅仅只是为了帮助他登上高位而已，必然还是为了提前布置筹谋，所以郑峰才会死的那么干净利落，因为在他死之后，他仍然是轮回空间协会的总会长，其身份更是由明转暗，再没人知道他的行踪，他就可以继续肆无忌惮的进行自己的计划了。”

林宾惊喜道：“也就是说，傅天合很可能是唯一的附体之人？”

“不好说……不，这一点不太可能。”

石之轩轻轻的揉着自己的眉头，说道：“如果我是第一使徒，我有这个能力的话，只要条件允许，我绝不可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要知道，秘境是何等危险的境地，尤其傅天合还经常出入秘境的入口处，一旦发生秘境入侵，他就是直面死亡……万一他死了呢？五十年才能安排一个后路，万一只差一两年的时候，傅天合没了，那第一使徒岂非会因为来不及为自己准备新的身体而死？这种死法得是多愚蠢的人才会出现？”

林宾问道：“那如果你是第一使徒的话，你会怎么做？”

“养蛊！”

石之轩说道：“我会培养尽可能多的替补，然后让他们在无意识中竞争，等到他们都登上高位之后，在其中选择最为优秀的一个，取而代之，而就算这个最优秀的人死了，我也可以选择次位优秀的，让自己始终处在有替补的境地，这样一来，我跟不死之身也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而只要我不动用我的手段，那些蛊虫们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娶妻，生子，然后老死，谁也察觉不到异样，甚至可能连他们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其实是一只蛊虫。”

他说道：“目前仅仅只是我的猜想，但如果我的猜想不出意外的话，很可能就算你杀死了傅天合，仍然还会有张天合，李天合，王天合等人跳出来，成为新的第一使徒，毕竟几百年的时间，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出现，如果不多为自己准备些底牌，可能真的会因为一些无人安排的意外而死。”

“但那第一使徒与邪王您同为枭雄，想法应该也会有共通之处，我们唯一的不解就是不知道他究竟为自己准备了多少替补肉身，这些肉身们又安排在了什么地方！”

林宾神色凝重道：“不知道能不能查出来……”

石之轩神色凝重道：“不能查，这些已经死去的人，你查就查了，几百年的信息了，没人会在意，但这些替补肉身必然都是那第一使徒的宝贝，你贸然动了，他会立即警觉，你想要杀死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趁他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的时候，对他进行绝杀！”

“杀了也会死而复生……”

“那就让他无法复生！”

石之轩一拍桌子，正色道：“我们与他之间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如今他之所以安定，是因为在对你布置阴险暗手，一旦他的暗手失效，他绝不会放弃，必然还会有别的阴谋……”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石之轩若有所思的看了林宾一眼，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已经有了主意呢？”

“我的主意太过疯狂，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想要从邪王您这边再得到一些建议。”

林宾叹道：“毕竟我是你的女婿，你也不希望你的女儿们没了夫婿吧？”

石青璇和师妃暄皆是有些扭捏的看向了别处。

石之轩冷冷道：“单凭你这句话，若非是顾虑妃暄腹中的胎儿，我情愿让妃暄和青璇两个当寡妇，也绝不让你这混小子继续欺辱她们姐妹两个。”

林宾眼睛陡然一亮，惊喜道：“妃暄你……”

师妃暄眼波温润，柔声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最近胃口不太好而已。”

“我亦精通医术，只需碰触脉搏，自然便可知道她是否已然有喜！”

石之轩冷冷道：“欺辱我的女儿也就算了，竟然为了自己的快活连措施都不做，林宾，你罪该万死！”

林宾解释道：“主要还是因为我们都是顺其自然的人，她若真的生下了孩子，我必然会给她和孩子一个家，所以，反而不需要刻意的去做些什么措施了。”

“所以你更不能死了，但正因不能死，所以反而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石之轩认真道：“你的对手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之前你不也说么？总觉得第一使徒死的太过轻易，让你觉得不太正常……这就对了，这种级别的怪物，不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不可能有半分的胜机，疯狂的想法？越疯狂，就越有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