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通知了那边儿,才回的这里。”
“干得漂亮!”吕布称赞一句,随即带着魏续向徐荣中军营房走去:“这一天,总算等到了!”
到了徐荣营房,魏续又将情报复述一遍。
徐荣听后,当即凛然下令道:“西凉铁骑都随某来!......奉先,这里便拜托......”
话音未落,吕布便打断道:“如此雄关,留一司马镇守便可。子继言敌军足有三万,某还是去助徐中郎将一臂之力为好。”
徐荣迟疑半瞬,随即点头道:“甚好!......如此,便仰仗奉先勇武了!”
“徐中郎将放心,某等他们可很久了!”
......
春日高照,汴水融融。
距离荥阳十里多的汴水东岸,一支人马正在岸旁的树林中休整。人数漫山遍野,足有三万之众,其中还有七百左右的骑兵。
没办法,中原少马,价钱不菲。
尤其士卒在马背练习时长没有两年半,都不能称作合格的骑兵。
而这七百,还是人家鲍信的。
很快,西面五骑疾驰而来,正是负责探路的斥候:“报,汴水东岸三十里无异常!”
一名个子不高,浓眉细目,双目有神的男子闻言,吩咐道:“此番渡水事关生死,换骑再探!”
“喏!”五骑下马用饭,又有五骑飞驰向西。
卫玆见状,不由赞道:“孟德用兵谨慎,如此交替探路,可保万无一失。”
曹操闻言,这才松缓了神色:“酸枣大军迟迟不动,孟卓、孟高、公山、伯业令吾大失所望。唯有诸君忠义,不惧凶暴,与吾讨贼,操深感于心!”
“孟德不必如此。”鲍信上前,真诚言道:“夫略不世出,能总英雄以拨乱反正者,君也。”
随即,又振声向士卒道:“董卓大逆,废立天子,盗掘皇陵,神人共愤!今日我等兴兵讨贼,顺天应民!”
“如今天子便在旋门关中,我等只需一路推进,必能得胜,迎接天子,中兴汉室,此乃不世之功!”
士卒闻言,皆......面面相觑。
就算有一些应和的,也零零散散,有气无力。
原因其实很简单:你们这些大人物想迎接天子,关我们什么事儿?就算最后真的中兴汉室,兴旺的也是你们。
我等之所以来参军,不过是为了在乱世混口饭吃。
每月几百块的工资,还没人拼命。
何况你们这里,还是只管饭?
顿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鲍信直接有些下不来台。
还是曹操有急智,随后补充了一句:“大胜之后,辎重粮秣任尔等自取!”
“万岁!”
这话一落,士卒才轰然应诺,声冲云霄。
然而,曹操和鲍信等人不由忧心忡忡:士卒多收与陈留和济北等地,雒阳对他们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毕竟古代很多黎庶,终生都只生活在一个县里。
天子、汉室、壮志宏图、天下兴亡这些,他们都根本不懂。还不如实实在在的利益,能让他们感兴趣。
想到这里,曹操随即下令道:“渡河!”
“孟德?”鲍信不解,问道:“斥候尚未回报,为何这般急着渡河?”
“允诚,士卒不知大义,又操练不过两月,战力堪忧。”
曹操小声解释,道:“为今之计,只有我等趁董贼尚未反应过来,率先抢入荥阳,而后让子许率三千士卒扼守敖仓,做出西进之势,威逼成皋。”
“如此我等便可连通颍川孔公绪,塞旋门、轘辕、太谷,全制其险,再使韩公节军河内,袁公路自鲁阳军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高垒深壁,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天下可立定也。”
曹操说得含蓄,但鲍信听出来了:真靠咱去跟董卓硬碰,便是亡牌对王牌,只有以卵击石、鸡飞蛋打的份儿。
反正咱们人多,只要能做出点架势,其他人说不定就会跟进。
届时说不定,还能把董卓吓跑......
想通这些,鲍信沉默片刻。
随即,一把掣出佩剑,高喝道:“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