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李应下意识的扫见孙策时,脸色又忽地一黑,尴尬的咳嗽一声,向曹安民说一声:“抱歉呀,我来是找县尊大人有一些事情的,就不陪二位公子了。”
曹昂脸一黑,这李家怎么如此不识抬举?
曹昂索性哼一声,气鼓鼓坐下,又不爽的瞪一眼曹安民,这坑货,又出洋相!
“大人,时辰快到了。”钱县尉跑了过来,小声在孙策耳边提醒道。
孙策冷哼一声:“斩!”
回去的路上,马速非常慢,孙策毫不避讳曹昂和曹安民,这两个倒霉蛋,对于孙策来说,即便避讳他们,曹家在外面的探子也会深挖情报,不如大方一些。
李应倒是显得有些拘束,总是用眼睛斜睨曹安民和曹昂,这意思,有他们在,不方便闲谈。
李应骑着一匹体形不大的游春马跟在一旁,这马走起步来不紧不慢,正合适。
孙策懒着绕弯子,更何况,这里是襄城,没什么好怕的,“李家主,听说城西两家铁器铺子被你盘下来了?”
“呃……”李应又瞟一眼曹安民,孙策假装不在意的笑了:“曹昂兄和安民兄是我的客人,你不用避讳。”
李应仍旧苦笑,那一脸的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当真蛋疼。
李应又观察孙策一会,看来,孙策的确不在乎这曹家兄弟,李应干咳一声:“铺子盘下来了,不过城东还有一家仓库,城外庄园里,听说还有很多,不过,我和陈亘聊过了,他愿意盘给我。”
李应突然尖着嗓子又补一句:“县尊大人请放心,我们李家一定遵纪守法,只不过……”
李应脸上仍旧尴尬的笑着:“我李家被抓的那几个孩子都太小,不懂事,您高抬贵手吧。”
孙策勒停了马。
曹家兄弟就好似看热闹一般跟在后面,听到李家盘下陈家的铁器铺子和仓库,大致上,已经明白了,孙策这次洗牌,李家是最大的受益者。
似乎,还有黄家。
这些,跟他们没关系,不过这些小细节如果抓住了,兴许可以制造些风波出来,但是要看有没有机会。
孙策脸色铁青,李应心里扑腾扑腾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县尊大人……”
“你可知道,你身上有多少案子,你们李家这一次如果没有我压着,至少有七十八人要被斩首,如今只杀了七八个人,你应该感到知足!”孙策仍旧冷着脸。
本应该是一张稚嫩的脸,可一但生起气来,却是那么的可怕,李应干咽口唾沫,他犹豫了。
哪怕多付出一些,也可以,如果李应不能说动孙策,那么明天第三波,李家的子弟就要上刑场,毕竟是自家的孩子,李应一定要争取最大的利益。
孙策没有去看李应,依旧勒马向前:“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多大的胃口,吃多少东西,你真的能吞下陈家的生意吗?”
“县尊大人放心。”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我想知道,你吞下这么多,你能带给我什么?”孙策冷笑,眯起了眼。
李应刚要开口,孙策忽然抬起手,压下了李应后面的话:“不要急着回答,等我再找你的时候,给我答案,回去好好想想。”
孙策神秘的笑了。
李应在半路上便告辞了。
孙策瞥一眼曹家兄弟:“曹昂兄,今日初来襄城,准备不周,怠慢了。”
“呵,没啥,不过今日看孙校尉处理政务,倒是让我刮目相看。”曹昂客套的回一句。
这一来一回的话,不过是客套话罢了,曹安民眯着眼一直笑着,去了法场,见到了李家,孙策这个人的胃口好大呀,打压了陈家,捧起了李家,可他仍就不知足,这小子,和李应在密谋什么?
快到县衙的时候,孙策一指县衙的方向:“请吧,我已经让人备下了酒宴,咱们边吃边聊!”
一行人很快进入县衙,刚刚跳下马,前面便是前衙大堂,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从大堂里传了来:“哎呀呀,听说孙县尊收了不少好东西呀,你这敷衍了我七八日,走马偷狗,酒香美色我是尝遍了,可这府里的美酒,我可一杯都没喝呢,太不够意思了。”
陈群晃悠着走出来,身边还拉着一个美人,走出大堂以后,陈群用手指点了点韩聪的额头:“就是这小子,天天拉着我,拿酒灌我,欺负我酒量不佳吗?哼,今天有贵客在,我倒要和这小子好好比试一番,看看,到底谁更能喝,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酒后胡言,我说啥,你们可别当真才好。”
韩聪尴尬的笑了笑,也带着几分醉意,瞥一眼孙策以后,抡起拳头就要强行把陈群带走,孙策脸色更难看了:“住手!”
陈群最后那句话,赤果果的挑衅呀,酒后胡言,他要说什么?
密旨?
还是别的什么?
或者,他要搬弄是非,搞什么花样吗?
孙策有不好的预感,似乎,自己小瞧了这个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