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一天,临近冬至,天气越来越寒。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总是西川郡的各个巡狩司最忙碌的一段时间。
这是丰收的月份,往往这个时候,不论是农户还是富商家中都会有大量的存量,总会吸引一些吃饭都困难的小股土匪冒险越境劫掠。
虽说这种事发生的频率并不高,但是去年因西荒缺粮所导致大量土匪越境,让每个身在固县的暗探都记忆犹新,纷纷提前做好了迎接新任务的准备。
但是罗卫不仅没有安排加强黑松林周边的值守人员数量,也没有喊停县城周边的查探任务,反而调回了一批外勤的暗探,并且亲自出马,不知从哪押回了一个带着头套的神秘犯人。
正当所有人都迷惑不解的时候,他又点了十名巡探和这些巡探手下的三十名巡卒,要求这些人做好准备,随时等待命令,押送要犯去郡城。
对此,整个司衙内部私下里都议论纷纷,因为这四十个人,已经是固县巡狩司三成的人力,派这么多人押送一个犯人,就算是老资格的巡探,也记不清多少年没发生过了。
所有人都好奇那个犯人到底犯了什么重罪,才能获此“殊荣”。
......
当日晚间散值的时候,王子鸣哼着小曲往司衙外走去,他也是被调回来即将执行押送任务的巡探之一。
刚走到大门,看到了以孙应先为首的九个人站在门边,都是今日被点名要与自己一同押送犯人的巡探。
他一脸好奇的问道:“几位兄弟在这里作甚,莫非是在等我吃酒?”
孙应先哈哈一笑,回道:“当然是等你,你这家伙最近神出鬼没的,想找你还真不容易,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当然得喝上一场。”
“甚好!”王子鸣大笑着回应,很自然的勾住了孙应先的肩膀,说道:“今日你可先把酒钱掏出来,次次都是你先倒下,还得老子掏酒钱。”
“哈哈,子鸣说得对!”
“就是,应先老弟,你次次说请客,次次都先喝趴下。”
“......”
身旁的几人纷纷出言打趣,说得孙应先老脸一红,他刚打算说点什么讨回些面子,抬眼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低垂着脑袋的汉子。
“灿哥!”他高喊了一声,笑着说道:“今儿可真是稀罕,你竟然回司衙了,走走走,一起去喝点。”
王灿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众人,如农家汉一般布满沧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爱喝酒。”
这话说得有点败兴,不过众人都知道这家伙冷淡的脾性,所以并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再出言相邀。
倒是孙应先不依不饶,挣开了王子鸣的臂膀,跑上前勾住了王灿的脖子,笑着说道:“兄弟们难得聚一聚,你既然回来了,横竖晚上也不会有事,走吧...”看到对方还要拒绝,他又抢着说道:“今日赵乾不在,司衙里没酒喝,我这里才有。虽说人多了点你可能不习惯,不过相信老弟,用不了几次你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