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须发飘飘的罗卫,轻声说道:“罗总领,之前与于豪打斗,属下受创,忘记了许多事。”
“嗯?”罗卫扭过头,疑惑的问道:“还记得什么?”
陈羽突然发现这个粗犷的大胡子逻辑很清晰,不禁眯了眯眼,开口答道:“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连老子是谁都不记得了?”罗卫皱眉问道,然后又指着车山二人:“他们你也不记得了?”
陈羽点点头,轻声嗯了一下,引得罗卫、车山和那名青年都停下了脚步。罗卫眉头紧了紧,又开口问道:“知晓自己叫什么吗?”
“您刚才喊我陈羽。”
“怪不得你刚才说黑松林里是同僚的尸体,你想不起与你一同追击于豪的人是刘昌了?”
“是,我受创昏迷了,醒来时就看到他被于豪撕烂了喉咙。”
罗卫面色变得古怪,绕着陈羽转了一圈,然后拍了拍陈羽的肩膀:“没甚关系,你小子反正是个孤儿,整日独来独往,忘了便忘了,记得是老子的下属就行。”
“???”陈羽哑然,你这大胡子说话是不是太中听了一点。
罗卫根本没有关注陈羽是否感到不爽,随意的指了指车山:“车山,你这小子话多,给陈羽讲讲,别让他一会回了司衙闹出笑话。”
......
日渐西下,一众人回到了固县,陈羽看了一眼并不宏伟的城池,便跟着进了城门。走到城中大道的青石板路上,他一边东张西望熟悉着环境,一边听着车山在身旁絮叨。
车山确实很能说,如同勤劳的蜜蜂,嗡嗡个不停,陈羽也大概明白了目前的状况。
这里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并不是他熟知的时代,楚国是一个一统的国度,刚刚推翻前朝的腐朽统治,仅仅立国十五年,内忧外患,所以便有了巡狩司这样的特务监察机构。
如他们这般穿着黑衫却没挂腰牌的,都不是巡狩司的正式人员,统称巡卒,在执行一些较简单的任务获得功劳之后,才能被举荐成为正式的巡探,巡探之上便是总领,统管一县之地,而罗卫,就是固县司衙的最高管理者。
关于巡狩司的事,车山一名巡卒知道的也不多,于是把身旁的那位青年介绍了一番,那青年名叫赵良,父亲是县衙的主簿。又告诉陈羽,原主是个武痴,平时不爱说话,自然也无人与他交好。不过有一个同村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同样在固县司衙当巡卒,不过近些天外出执行任务去了。
陈羽终于明白为何罗卫根本不在意他是否失忆,前世无牵无挂,到了这里竟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不过这样挺好,省心。
......
走着走着,陈羽便看见路旁的一个大院,朱红色的大门异常显眼,挂着黑底鎏金的门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巡狩司”。
当他刚刚跨过门槛,还没来得及看看四周,就听见罗卫说道:“走,我带你去写请功文书。”抓着他就走向后院。
陈羽一脸茫然的跟着罗卫走进了一间卧房,看罗卫关上了房门,感到有些不安,可能换成任何一个男人被一个大胡子关进同一间卧房,都会觉得不安,不过罗卫并没有给陈羽胡思乱想的机会,压低声音问道:“今日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