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当家愣了,摸了摸还有些疼的脸颊,骂不出口了。
在这之后,二当家就不说话了,陈羽也懒得再向这个家伙打听什么消息,内应这件事似乎有些麻烦,自己会不会被灭口或者报复,还真是个问题。
......
......
过了许久,终于走出那片暗不见天日的黑松林,阳光有些刺目,陈羽眯着眼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便看到在一望无尽的杂草尽头,似乎停着一辆牛拉的囚车。
走到近前,发现这是一条挺宽阔的土路,不过眼前的惨况,却让陈羽皱起眉头。他毫不犹豫的把二当家赶进了囚车,用绳索捆缚好手脚,才开始查看。
囚车周围方圆几百米距离,横七竖八的躺着十九具尸体,六个一身青红布衫的应该是差役,十二个穿着各式布衫的应该就是劫囚的,还有一个与自己穿着一样的青年靠在车轮上。
这些人显然都已经断气多时,差役和劫囚之人身上伤势各有不同,有的伤痕累累,有的一刀毙命,唯有那名黑衣青年,除了脖颈处的致命伤,身上的伤势却十分古怪,出血量很小。
陈羽蹲下身子,大力撕开了青年的黑衫,果然发现僵硬的尸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虽深,但流出的血液都很少,而且看不出喷溅的痕迹,一眼便知是死后才补的刀。
“断腿儿的,这家伙是被偷袭死的吧。”陈羽指着黑衣青年问道,二当家看了一眼:“你不是已经看出来,问我作甚,还有,老子叫于豪,金山寨二当家,老子有名有姓...”
陈羽斜了于豪一眼,此刻他心情不太好,劫囚的贼匪死得干干净净,这黑衫青年应该就是于豪忌惮的高手,现在却死于偷袭,还被画蛇添足一般的割了一身伤痕,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听到于豪还在说着废话,陈羽捡起身旁的长刀,起身在于豪身上比划了几下,又对着的裆部捅了捅,那家伙就闭了嘴,世界终于安静了。长刀入鞘挂在腰间,他看了看道路两端,蜿蜿蜒蜒看不到头,再次转头看向于豪:“老实点,送你去西川郡。”
拉车的黄牛被陈羽用刀背拍了两下,便停止了吃草,开始缓缓前行。于豪见状露出喜色,然后就眼看着陈羽拽了几下缰绳,赶着牛往反方向行去。
“你为何又返回固县?”于豪懵了。
“哄你玩玩好认个路,还当真了。”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嘴里却说道:“因为你好像很希望我此刻送你去西川郡。”
“你...你小子真是个阴险小人。”于豪怒骂出声,却被陈羽一刀背拍在脸上。
“干嘛又打我。”于豪捂着脸,一脸悲愤,声音却小了很多。
“我也不喜欢听阴险小人这几个字。”
“......”
于豪再次变得沉默了,陈羽牵着缰绳缓缓走着,四处张望着,土路两侧尽是高低不平的小土坡,长满了参差不齐的杂草和灌木,远处的黑松林延绵不绝,更远处的青山高耸入云,山尖全白了,给碧蓝的天空镶上了一道银边。
“如此壮丽的白顶雪山,应该是极西之地,到底是西北还是西南?”陈羽心中猜想着,从穿过来到现在,大半天时间过去了,不仅不知道自己名姓,连在什么地方都还没弄明白,更不要说现在是何年何月了。
走着走着,他看到远处出现了几十道身影,为首的髯须大汉穿着一身黑衫,披头散发,眼似铜铃,乌白相间的秀发随风飘逸,这形象,让陈羽眼角不禁跳了跳,若是换成白衫,就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