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二,令都督刘荣为游击将军督前哨,都督薛禄、冀中为骠骑将军副之。是为三千营。
令荣昌伯陈贤为神机将军,都督金玉为鹰扬将军、都指挥李文为轻车将军副之。是为神机营。
三月初六,命忻城伯赵彝镇守宣府,听英国公张辅调遣。
三月初八,兴和。
三大营进行出征最后的演练。见军阵东西绵亘数十里,而军士在军阵切换不但行如流水,而且在长时间操练后且精神饱满。在战争下长大的瓦剌使者惊愕地道:“大军如此,谁与争锋”?
得闻于此的永乐皇帝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他旋即就精神抖擞地对军士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动员完毕后,在军士的欢呼声中,张辅并看到皇上迅疾地翻身上马,即率着大军踏上他称帝后的首次征程。
由于皇上将边军的镇守将军,多数都带去北征。所以皇上前脚刚走,张辅后脚就投入到皇上交予的差使上。张辅确实不敢有任何懈怠。
不过最累并不是张辅,而是太子朱高炽。
朱高炽赞同北征,但不认可父皇的亲征。别的不说,仅帝王出征本身,军费就不是一笔小数。
尤其是父皇还带上那位娇滴滴的权贤妃去北征,这让“不敢为天下先”的朱高炽有些莫名其妙。当听到魏国公徐钦说,陛下是谐美去塞外观光时,太子居然有些无言以对,半响才呵斥其是胡说八道。
作为监国太子,朱高炽不仅要筹措军需,还得处理全国的政务以及南境的军务。面对着肩上的重任,朱高炽对这种理念上的事情也顾不上去多想。
特别是在三月下旬,朱高炽得知交趾副总兵云阳伯陈旭在交趾病亡,知兵的他心中就生出一股担心。
朱高炽知道黔国公在镇守云南之事上功不可没。但在交趾的行军作战上,朱高炽对黔国公并没有多大信心。
但父皇将北境镇守的大将多数都带走,以至于朱高炽现在真是无将可派。坦白地说,朱高炽对父皇将北境那些镇守将领一股脑地带走,也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无论在哪里,从来都是父皇说了算。所以朱高炽觉得父皇,根本就不需要带这么多能将一起北征。
但朱高炽却只能沉默。除了儿子不能说父亲的不是外,朱高炽也心知肚明这话谁都可以去谏言,唯独作为离帝位只有一步之遥的自己不能去说。
而最能去谏言的就是自己同母弟弟,朱高煦与朱高燧。但这两个弟弟非但没有去谏言,反而一直在奉迎父皇的心意。
朱高炽明白他这两个弟弟心里的打算,无非是见自己身体不好。若是自己哪天挂了,他们就可以凭借着在父皇心中的好印象,而得这让他们馋涎欲滴的储君之位。
朱高炽不认为他这两个弟弟具备当父皇储君的能力,先不说其不具备调度天下的能力。就说军事能力,朱高炽就一直认为两个弟弟充其量就是猛将与能将的能力,绝对称不上具有大将之才。
靖难的时候,二弟朱高炽的能力就只是体现在勇猛这块,压根就谈不上独当一面。
至于三弟朱高燧,在当时北平镇守之时,朱高炽就知道其独当一面的能力也就那样。不然现在,父皇也用不着让文弼提督后方,又令镇守的将领们听文弼的调度。
微微叹息了一下,认为多想无益后,朱高炽并从杂乱的思绪走出。
干劲十足的朱高炽知道,自己得继续将自己的宝贵精力,投入让帝国得以继续运转的各种事务上。因为自己是帝国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