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甯清瑶心中咯噔一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此时真气耗尽，最怕的就是再次有人邀战。若来人仅仅是宗师境武者还好，可以让毕英和卫明代为打发，若来的是大宗师，她今日就危险了。

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她出手的人，可未必会顾忌她师父祁轩秀，丢失九曲灵芝事小，就怕把命也留下了。

甯清瑶从容地转过身来，漫不经心地向说话之人看去，面上看不出半点不适。

她很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需要保持镇定，若是露出疲态，别说说话之人，其他有意九曲灵芝之人估计也会出手，到时候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说话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看不出具体年纪的男人，从他雪白的头发来看，他的年纪应该已经不轻了，偏偏他的气色却极好，皮肤光洁红润，看不出一丝皱纹，说他三十岁只怕都有人信。

甯清瑶眼神一亮，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黑衣男人，脸上满是跃跃欲试之意：“我道是谁，原来是魔宗的潘长老。不知长老叫住清瑶有何贵干？可是也对九曲灵芝感兴趣？”

潘自明是顶级势力魔宗的长老，武功达到大宗师境界多年，实力深不可测，目前名列地榜第十一名，外号“阎罗使者”。

数天前，潘自明收到消息，青冥宗少宗主甯清瑶得到延寿灵药九曲灵芝，目前正打算把灵药送回青冥宗。

九曲灵芝在延寿上效果非凡，确认消息属实后，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务必在甯清瑶回宗前把灵药夺走。如果让灵药进入青冥宗，有祁轩秀坐镇，任谁也没有办法再打灵药的主意。

不过他比较有心计，找到甯清瑶的行踪后，他并未立刻对甯清瑶出手。而是先收集了甯清瑶的历次动手情报。

从战斗情况分析，甯清瑶不仅剑法非常高明，而且会武圣境招式，实力不可小觑。

魔宗是有武圣坐镇的顶级势力，自然也有武圣境招式，偏偏潘自明悟性不够，没有学会。有这个短板，他不敢贸然出手，打算先让别人替他试探一下甯清瑶的深浅。

得知断魂刀闻正奇打算在上阳城外拦截甯清瑶后，潘自明刻意收敛气息隐入人群中围观，打的却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

在他看来，这两人实力相近，就算其中一方获胜也会大有损伤，他正好趁此良机夺走九曲灵芝。

战斗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甯清瑶的实力比他想象中还要高明，闻正奇身死，但是甯清瑶却似问题不大，远不如他想象中那样身受重伤。

他虽然已经接近寿元大限，但也还有近三十年好活，这期间未必不能更进一步。但是今日一旦输掉，以甯清瑶的狠辣，是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的。

所以，要不要出手呢？

眼见甯清瑶即将离开，潘自明终于忍不住贪念出声留人了。刚刚大战一场，此时应该是甯清瑶最虚弱的时候，错过今日，他未必还能再觅得如此良机。

打从叫住甯清瑶起，潘自明就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神情变化，见她表现的如此轻松随意，他的语气不知不觉间变得客气了许多：“不敢。某刚刚旁观了少宗主与闻正奇一战，心中甚是钦慕，一时技痒，也想请少宗主指点一番。”

甯清瑶眸光清澈，却仿佛有无穷战意蕴含其中：“好说，不就是指点武功吗。清瑶正在遗憾闻先生死得太早，还有一式剑法无人品鉴。有潘长老在，倒是不用担心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