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有人敲门,楚成勋被猛地惊回了神,只好直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又稍稍舒展了下筋骨后,方才开口叫门外的人进来。
来的人是楚忠,刚一进门他便将手中拿着的信封放在了楚成勋的面前,又后退了两步方才说道:“回老爷的话,之前您吩咐分花楼发下的那些任务,如今都已有了消息,还请老爷过目。”
楚成勋将那信封拿在手中,挑了上面的火漆,这才将里面的信纸给抽了出来。
细细读过一遍之后,便挑了挑灯芯,而后将信给燃成了灰烬。
“老爷,这信上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濮安城卫九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在南莽山寻到了不少前朝流民,约有八千之数,卫九正在同其首领交涉。”
楚忠笑了笑道:“那便先恭喜老爷了,以卫九的能力,想来劝说这批流民归顺于老爷只是时间的问题。”
楚成勋则只是摇摇头:“尚不知这些流民会开出何种条件,这些人是出了名的顽固,他们的胃口怕是很难喂得饱的。”
说到此处,楚成勋忽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于是便问楚忠:“对了,我之前吩咐你去安排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老爷问那事啊。”楚忠略略整理了一下心中话语,开口回道:“已在津北处寻得了合适地点,匠人们也都已经全数就位,您自库中拨来的钢块铁锭,奴才也已着手让人分批运到了那里,不日便可开炉铸造甲兵。”
楚成勋这才点了点头:“嗯,这事你做的不错。放心,等事成之后定少不得你的好处,天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去歇着吧。”
“是。”楚忠说着便往后退去,等退到门口之时,却又站下了。
“虽然老爷之前吩咐过,不许奴才过多关注小姐少爷的事,但这次奴才斗胆,有件事定要与老爷说说奴才才得安心。”
楚成勋微微抬眼瞧了瞧他:“是同知还是湘知的事?”
“回老爷,是同知少爷的事。”
一听是楚同知那边的事,楚成勋的手不自觉的握了一下,只是脸色依旧平静如常道:“是何事?”
“同知少爷此次随同太子下荆南赈灾,走了已一月有余,如今灾情平复,不日便要启程回京,可府中死士却探回了个消息,有人于回京路上设下了埋伏,似是欲对他们不利。”
“可有查明是谁的人?”
“尚且没有,不过奴才已让死士暗中监视了那里,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便会有消息回报。”
“嗯,我知道了,务必把这些人的底细给我查个明白。”
楚忠躬身道:“奴才知晓了,如此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去吧。”
等楚忠退出去后,楚成勋这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自言自语道:“呵,就这么等不及么?若你只只对那太子出手的话,这事也就算了,若是不开眼敢动同知的话……”楚成勋冷哼了一声:“哼!那到时候便休怪我楚某人不客气了。”
这之后,楚成勋方又将视线给移回了地形图上面,经这楚忠这么一打断,此前的一些还未成型的想法便已消散了干净。
于是他也就只好重将那地理图志握在手里,再伏身案上将这两张地形图给重新比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