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刚研究明白怎么从空间里出来,意识刚回笼,就听见门外阵阵脚步声。几人火急火燎赶到,初桃见状轻轻开了门。
林清风踏进屋子里,一眼看见林望舒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急忙过去给她掖了掖被子,语气焦急却柔和:“爹的宝贝女儿呦,怎么会好端端的落水里去?”
江氏走过去摸了摸林望舒的额头:“还好没起热。”又问初桃:“大夫怎么说?”
初桃道:“方才二小姐睡着的时候来瞧过,说是受了寒,抓些驱寒调理的方子多吃几日就没事了。”
林清云站在一旁擦了擦刚刚跑出来的汗,言语间不乏关心之态:“可将你爹还有我们都吓了一跳,怎么好端端的就落水里去了?”
一时之间,几人你一言我一语。
林望舒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温暖,情绪有些翻涌,她愣了一瞬,贪恋着这不曾有过的温情。
“爹爹,二叔,婶婶。”林望舒看着这面前的几人,还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们不间断的询问。
林清风满脸关心:“怎么了闺女,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爹爹,我没事的”林望舒摇了摇头:“我今天是不小心才落入水中,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就好,你没事,爹就放心了。”林清风又给林望舒掖了掖被子,转头朝初桃道:“你去厨房说一声,这几日给小姐准备的膳食要清淡些,日日的补汤不能断。”
初桃“哎”了一声转头往厨房去了。
“大哥,你还有公务,不如先去忙吧,这里有她婶婶在呢,你放心。”林清云提醒。
林望舒本以为她爹是个劳模的公务员形象,毕竟是个正三品中书令。
但此时却看见林清风一脸不痛快:“什么公务,那淮州云县人人都知贫困,朝中大臣提了多久的开仓放粮,减收赋税,递了多少折子,圣上却一句话不说,真真是烦死了。”
林清云听到此言急忙去扯他大哥的袖子:“大哥,慎言!这些话我们私下里说说就罢了,被外人听去了可是大罪。”
林望舒惊呆了,他爹居然这么勇的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吐槽圣上?她有些瑟瑟发抖,信息量过于巨大,这……是可以说的吗……
林清风依旧不爽,当今圣上不知百姓疾苦。云县土地贫瘠,百姓苦难,多少大臣进言出对策,奈何圣上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他作为中书令也多次劝谏,却全被当了耳旁风。
但的确当下公务缠身,林清风不得已要先去处理,只得叹了口气对林望舒道:“闺女,你先好生休息,爹爹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林望舒点点头,露出一丝笑意:“放心吧爹爹,你先去忙,我没事的。”
林清风急着去处理公务,林清云与江氏赶回来之前还在铺子里面核对账本,现下也未处理完。
林清云看了一眼江氏:“夫人,铺子里还有一些事我先去处理,你就在家好好照顾望舒。”见江氏点了点头,才又对林望舒道:“望舒,二叔有事先去忙了,你若有什么事情就唤你婶婶。”
林望舒朝他点了点头,屋子里一时之间只剩下江氏。林清风这些年来一直忙于政务,母亲去世后,原主便一直婶婶身边长大。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位婶婶是个性格直率,不拘小节之人,且待她与林落雁并无不同。原主从小在江氏身边与她的关系很是亲厚,性子上与她也有了些许相似。
“你今日是不是又去池塘看鱼去了?”江氏坐在林望舒床边,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壳儿,语气却温柔:“早就与你说过,那池塘水深,叫你稍微离远些,你呀就是不听。”
林望舒仔细一回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儿。前些日子二叔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条红鲤鱼,就养在后院的池塘里。原主没事就喜欢过去去看看。
林望舒看了看江氏有些心虚。今日原主不慎落水,好像就是为了看鱼去的。
江氏见她不说话,便也猜到是个什么情况,看似责怪却又宠溺道:“你呀,今天可点将我们吓死。下次再不许一个人去那危险的地方了。”
林望舒头如捣蒜:“下次不会了。”她看着江氏,眉眼温柔,又忍不住道:“婶婶对我可真好。”
江氏直接笑了,又弹了她一个脑蹦儿:“你这丫头少来,你少气我些,我对你更好。”
林望舒摸了摸额头躺在床上傻笑,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