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尴尬苦笑，诺诺虽然没有说话，可他能想象屏幕那头她一脸坏笑的样子。就你会王八阵恶心我是吧，我不会？

30分钟后，路明非无奈地看着诺诺大兵压境的三族联军，摊手放弃操作等死。

“哈哈！你这人族真菜！”诺诺开心地大笑，“看看我的‘人族’，喰唔核弹啦！”

诺诺用红球偷了AI的农民，然后慢慢发展偷来的人族、虫族。最后以人族的核弹一波将他送走。路明非打人机都没有这么过分，这么丧心病狂的。

路明非无奈地挠了挠头，满头黑线，心里有些不爽，怎么不让人打GG投降啊？还用这么侮辱人的方式结束比赛，好歹留点面子呀！

“姐姐姐姐，腻嗨腻嗨！”但他口头上还是吹上彩虹屁。

诺诺回了个笑眯眯的表情，大大咧咧道：“孺子可教啊！我都想收你当小弟了。好好好，如你所愿，这就传你两招撩妹绝学。好好听，好好学，法不传六耳、绝不说二遍哦！学会保证你撩得陈雯雯那个小丫头片子不要不要的，必拿下！”

路明非心中一颤，果然是个小巫婆吧，啥都知道。不过浮士德为了追求知识和权力，和魔鬼作交易要出卖自己的灵魂，而自己为了爱情跟巫女做交易却只需要陪她打一把游戏，怎么想怎么赚好吗？

“路同学，正式开课之前我先问你个问题哈！”路明非觉得有点好笑，诺诺竟真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人民老教师的模样，活灵活现，“你觉得陈雯雯喜欢你吗？”

路明非又立即笑不出来了，他仔细回想和陈雯雯遇见后相处的一幕幕，有些烦躁：“我不知道！”

诺诺正高兴地角色扮演呢，忽然听到路明非沉默良久后带着火气的这句话，似乎也生气了，她大声道：“确实，你当然不知道！不光这，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你不知道为什么你父母一去几年不见人只是偶尔写信！你不知道为什么卡塞尔学院给你高额奖学金邀请你上学！你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给你的一切解释都遮遮掩掩的！但是无知是荣耀，是骄傲吗？”

路明非听了诺诺的话语，惊呆了。他猜想诺诺像一只吃软不吃硬、只喜欢顺毛摸的小猫，你跟她火爆，她会比你更火爆、还炸毛。至于他自己，他确实对她说的那些疑惑、无知，但并不觉得是荣耀、骄傲。只是害怕罢了，他怕推开那扇求知的门得到的还是未知的痛苦。

“所以不要用你以前的知识来判断将来会发生的事，比如你没有跟女孩交往过，你就永远不会知道陈雯雯在想什么。”诺诺见路明非久久不言，却又小声安慰道，“不要害怕去求知，你永远还有第二个选择。未知不一定是坏的，无知绝对是蠢得。猪是怎么死的？”

“蠢死的！”路明非下意识地回避了许多，却回答了这个很小时候就看过的无趣的脑筋急转弯，他自嘲地笑了笑，犹豫地问道，“所以……陈雯雯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诺诺恨铁不成钢，却爽快地回答，“可是我也是女孩，虽然我不认识陈雯雯，但我有女性的直觉大概能猜到。”

“那你女性的直觉是什么样的？”

“是她不喜欢你喽。”

果然。路明非一颗心悄无声息地沉了下去，悲伤的海洋将过往尽皆淹没。

“可你若是觉得好，就去玩命地追喽，打动女孩，总有很多办法的嘛。”诺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又柔声道，“反正一开始就互相喜欢的情况就不多，无非就是一个人追另一个人，追，你懂么？不懂就好好做笔记！现在正式开课了。”

路明非隐隐地觉出一点希望来，却还是犹犹豫豫：“怎么追……我跟她差好远，说话的机会都不多。”

“别打岔！”诺诺颇有气势，“我问你什么，你回什么！你送过花没有？”

“狗尾巴草算么？”

“切，请过看电影么？去过水族馆么？摩天轮呢？这是约会三大圣地。”

“学校搞革命影片教育展播时，《闪闪的红星》那场我坐在她旁边。其它两个倒没去过。”

“她生日是几月几号？”

“10月10号。”

“10月10日么……送过生日礼物没有？”

“她拿我的笔给送她贺卡的男生写回信，忘记还了，我就说不用还了，那就算礼物了。”

“你能不能更衰一点？”

“我也觉得不能了。”

“妈的……”诺诺强行压下怒气，“真传一句话，这句话你给我记住了：女孩要追、要表白、要给她幸福感！你有用没用倒不是绝对重要的，你能不能给她幸福感才是最关键的。”

“幸福感？怎么给幸福感啊？姐姐可以给给具体方案么？”路明非自己都不懂什么幸福。

“幸福感一般是靠长期的相处、不时的感动培养的，但你这种情况只有破釜沉舟一试了。”

“怎么破釜沉舟？”

“对所有人说你喜欢她呗，大声地说，把男人的尊严和未来都赌上去。”诺诺说，“没有一个女孩会真的讨厌一个男孩对她足够诚实和大胆的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