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一般的敌军成合围之势,向他杀来。
解珩环绕四周,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旌旗飘摇,战鼓雷鸣,他望天,绝望地喊,“什么情况这是!”
阿邯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感受,估计他长这么大,还没打过这么无准备之仗。
直到敌国兵将的刀刃轻轻抹过他的脸颊,伤口如蚂蚁噬咬一般泛上微微痛觉,他用手一抹,指上有了一抹鲜红。
时间是假的,战争却是真的。
解珩瞪了阿邯一眼,开始执刀反击。
解珩是什么人物?人家家里出过三朝护国大元帅。
解珩是谁?少年将军,年少成名,敌国还给他起了外号——幼狼。
敌国被他打得屁滚尿流时,该国国君第二年就颁布了十二字方针,“幼狼,趁其未成大患,全力屠之。”
所以,解珩的实力不容小觑!
他在短暂的时间内,召集手下几名得力助手,依靠战鼓战旗,重新组织起军中密令与作战战略。
转眼,就有反击之势。
这哪行?这不行!
这一幕戏,解珩要战死的。
阿邯挥挥手,解珩的人马立刻少了一半。
还不行?
那再少一半。
阿邯看到解珩一个人要打八个,好啦,这下终于行了!
可解珩还是死不了,因为剧本会给他提示,助他变幻乾坤。
这怎么办?
阿邯想了想,直接把解珩给变没了。
战争结束之后,满地狼藉,滚滚烟尘之中,她把解珩从稻草垛里挖了出来。
他胡乱地抹掉脸上的灰尘,又弯腰沉沉地咳了几下。
阿邯帮他摘掉头发上的稻草,“好啦,这回他们终于以为你死了……”
解珩黑着小脸转向一旁,根本没打算理她,身为天之骄子,他接受不了。
但甭管他能不能接受得了,快马送往京城的讯报就是——他,解珩,未与祖父和兄弟会和,不听部下见解,刚愎自用,自大急功,明知不可为而为,盲目追击敌兵,被敌国援兵困在雀凌关,力战而死。
就是这样。
他的死讯注定传遍朝野,也会传到白豆儿耳中,只是早晚的问题。
荒原实在是个思考人生的好地方,虽然原野之上一面墙都没有,但仍适合面壁思过。
阿邯与解珩在荒原上停留了三日,也各怀心事的思考了三日。
他不言语,唯一一句话就是,豆儿怎么样。
阿邯不敢说,我若说她嫁给了太子,身残心死,她怕他会把她当场掐死,然后就地掩埋。
风沙滚滚,勾勒出鹤凌关的雄浑与粗糙。
也勾勒出解珩提剑站在落日前的荒凉身影……
这个故事嘛,阿邯想,它注定是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