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典,赐福。
无处不在的祷告。
不可名状的圣洁,在安托的脑海里回荡,异变顺着血管蔓延全身,怨毒不自觉的侵占思维。
安托从噩梦中惊醒。
“呼。”
带着霉味的空气填满胸腔,清明重新在眼底浮现。
安托看着了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呼出略有压抑的空气。
“安托...我的名字。”’
自从染上恶疾后,他的记忆便日益模糊。
瘟疫,死人,黑面包。
以及每晚都会梦见的噩梦。
安托从床上坐了起来,梳理着早已破碎的记忆。
安托.爱德华,是他的名字。
曾是特姆公司的员工,因染上恶疾被公司辞退。
现在靠着的积蓄勉强度日。
从床边的落地镜中窥见他的模样
阴郁的面容,穿的有些破旧但干净的白衬衫,以及黑色的长筒裤。
安托扯起衬衫的袖子,一抹绯红映入眼帘。
“果然又增长了。”
安托看着手腕上绯红诡异的印记顺着动脉向心脏蔓延。
这是他染病后的出现的,伴随着时间扩张。
扯下衣袖,盖住骇人的污染。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安托决定去看心理医生。
自染病后,怪诞的噩梦就像蚀骨之蛆缠绕着安托。
安托的精神已岌岌可危。
......
“安托.爱德华先生,你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
“你有着很深程度的癔症,以及严重的暴力倾向。”
“.....”
“安托先生?安托先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医生对着发呆的安托说道。
“.....”
安托回过神来,看向女医生的工牌。
【梅娜.拉格兰。】
“杰洛医生呢?”
安托没有理会梅娜的问题,掠过梅娜曼妙的身材,阴郁的眼神凝视着她的眼睛。
“他说我只是有一些精神衰弱,只是要按时治疗。”
“杰洛医生离职了,我来替他的班。”
安托皱起了眉头,自己的记忆因为低效的睡眠和频繁的噩梦而模糊扭曲,导致自己对于这个女人毫无印象。
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梅娜笑着拿出一沓问卷。
“填一下这个问卷,我会根据这套问卷给你相应的规划治疗的方案。”
接过问卷的时候,安托的眼睛扫过梅娜医生的手。
拿着问卷的手虎口上以及小拇指下处有着发昏的老茧。
......
梅娜看着安托答完的问卷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道是安托的错觉还是失眠导致的体温失衡,诊疗室的温度甚至让他感到战栗。
看着紧盯问卷的梅娜,安托感觉把治疗的希望托付给她是件很不靠谱的事情。
靠着询问无聊的问题来武断人们的病因,这是何等的傲慢。
梅娜将问卷放在桌子上,站起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安托。
“你比我想象的危险。”
“什么?”
梅娜身形将阳光挡住,阴影把安托笼罩。烦躁从心底生出,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让安托感觉自己的行为像哗众取宠的猴子。
“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虽然是问句,但安托已起身去衣架上拿自己的上衣。
黑面包干涩的口感已经让安托受够了,中午要吃什么。
安托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