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异一边受着王小妹的施暴,一边连连否认试图挽回一点自己在妹妹心里的地位:“哪里,焦仲卿打他的时候,我可是替你五郎哥哥狠狠揍回去了。”
王子异本以为这话能引来妹妹的赞扬,谁想到王小妹一听反而砸的更狠了:“什么!他们居然还打了五郎哥哥!啊啊啊!他们怎么敢打我五郎哥哥!”
王子异欲哭无泪,这这这……这是我的妹妹吧!果然女生外向啊!
假如刘家大兄知道王子异此时所想,一定会深表赞同,并将王子异引为知己。
看着面前冷笑不止的刘兰芝,刘家兄长深感头疼。
“小妹,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是打算要了父母和兄长的这条命吗?”
刘家父母站在刘家长兄的身后,刘父尚且只是一脸悲痛,刘家阿母却已经是老泪纵横。
“兄长既然没把兰芝当成一家人,又何必管我做什么,再说,兰芝什么也没做不是?你看我这不是听你们的话,乖乖的绣嫁衣呢吗!”说着,她还扬了扬手里的衣裳。
玄黑衣裳镶着红色滚边,十二幅裙摆上没有半点针线的痕迹。
穿着这样的嫁衣出门,那是在打他们的脸呐!嫁衣是女郎的脸面,刘兰芝前一次嫁给焦仲卿,十二幅大红裙摆上凤凰于飞,惊艳邻里;可是这次呢,她是嫁给郡守郎君啊,嫁衣上却什么都没有,这不仅是让世人看他们刘家的笑话,更是让人看崔家的笑话,簪缨世族的郎君在一个乡野女郎眼里还不如一个青衣小吏!
“老天爷啊,我怎么生出这样混账的女儿呐!”刘父在后面哀嚎,“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啊,我把我的老底都交代上去了啊!”
刘母也跟着痛哭道:“兰芝啊,崔郡守家是好人家啊,你做事不能这样啊!”
刘兰芝看着父母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不落忍,可是一想到逼得她与焦郎劳燕分飞的也是这群口口声声为他好的人,那一丝的不落忍也消失殆尽。
“阿翁阿母,我乏了,您二老也早些歇息吧。”刘兰芝冷眉冷眼开始赶人,说完话便转身进了内室,再不出来。
刘母的哭声更痛了。
东厢门口正对着刘兰芝的西厢。身穿曲裾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白胖女郎站在东厢门口,女子眉目伶俐,通身气派如仕女图中走出来一般,她冷眼瞧着西厢里的一幕幕,半晌,温柔的摸摸怀中女儿的脸,轻声说道:“阿柚以后可不要像小姑一样。”
女郎在幼时都是极让人省心的,特别招人疼的。
如王子异就是年幼时中了王小妹软软糯糯的毒,他至今也没想明白自家软软糯糯的小妹是怎么变成一个外表端庄淑女内里暴力十足的女郎的。
自打听王子异说焦仲卿打了崔玠后,焦小妹整个人就开始歇斯底里,枕头雨点似的砸在王子异身上,王子异一个没个七尺也得有个八尺的青年郎君愣是没敢还手。
“嘶~小妹,轻点轻点……哎呦,你全打麻筋上了!”王子异连连叫唤。
正当王小妹发泄的痛快时,忽然有使女来报:“三郎君,女郎,崔家五郎君来了!”
王子异正纳罕道他来干什么时,却见王小妹立马扔了枕头,急急忙忙的跑到梳妆台前坐好,大声喊使女进来梳妆。
王子异见状,顿时一股悲伤的火在心头冒烟,只想把崔玠这个混蛋给一脚踹到天边去,这个抢妹妹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