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酒吧后街乌压压的人。 骁将堂一方着黑色上衣,胸口处印着遒劲豪迈的金色“将”字,对峙的永胜堂校服是藏青色,衣领处红线绣“胜”字。 一触即发的气氛让刚下车的程韵怔了怔,荣鑫却早已冲向骁将堂,和她们一起开车过来的面馆小马奇怪的看着程韵,“少当家,你不过去吗?” 老实说,程韵有点不想过去。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而且一看就不是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货。 “去啊!” 程韵扬起下巴,“我可是骁将堂的少当家。” 她气势昂扬,仿佛身披黄金战甲,拨开挡路的围观人群,谁瞪着她她就狠狠瞪回去。好歹穿成一个未来大佬,眼神连喽啰都压不住怎么行! 可实际上,程韵内心也是惴惴不安的。她现世可是身娇体弱的良民,别说和人比‘再瞪我我就走死你哦’的眼神,她甚至连酒吧都没去过的病宅啊! 原身恋爱脑作死,好印象都被败光了,现在程韵要想在骁将堂立足,首先得和他们站一条线,才有机会被认可。 站在骁将堂前面的是位戴眼镜的斯文男生,身形高瘦,穿白色干净的衬衫,笔挺的西装裤,面容冷静,和急躁的荣鑫说着什么。 “荣森,路哥呢?”荣鑫问,“救出来没?” 荣森朝身后的角落点了点下巴,“被人下了迷药,路哥为了保持清醒,拿签字笔在手掌心扎了个洞,在止血,身上也捱了好些拳脚。” 角落里放着一个担架,医生正给担架上的人疗伤。 “麻蛋,”荣鑫气愤道,“我先去看看路哥。” 荣森点头,眼神定在想从永胜门挤过来的程韵脸上,若有所思。 荣鑫和荣森是双胞胎姐弟,但荣鑫的体格比弟弟荣森还要魁梧,两人站在一起反衬身为男人的弟弟显得瘦弱许多,十分违和。但若是因为荣森斯文的外表就轻视他,同辈的骁将堂弟子血泪教训告诉你,等着暗地里莫名其妙吃暗亏吧。 两姐弟在骁将堂新一代弟子中声望很高。荣鑫一身肌肉不是肥膘,一胳膊挥过去,成年男子的肋骨都可断。荣森看着瘦也都是精瘦肉,双节棍在手,天下谁有。 那边程韵好不容易从永胜门人中间挤过去,身后的小马不知怎么却被一黄毛推在了地上。 “小马?” 程韵回身想搭把手,却被永胜门为首的红衬衫拦住。 红衬衫伸着胳膊挡在程韵胸前,“哟,这不是骁将堂的少主吗,在我们哥几个中间蹿来蹿去,想玩鱼拱门啊?” 说完扯开外套,胸膛一挺,用猥琐的‘黄色‘眼神打量程韵。 “哥的胸给你拱,哥的胯要不要顶!” “哈哈哈哈……” 永胜门的人笑得肆无忌惮,暧昧下流。 “放肆!” 荣鑫怒喝,攒着拳头就要冲过去,被荣森制止。 “你干嘛?”荣鑫怒道。 “等等。”荣森冷静道。 骁将堂的弟子们胀红着脸,当着他们的面在侮辱程韵,简直不把骁将堂放在眼里,怒气勃发地撸起袖子就想干架。 荣森却展开双手拦住,锋利的眼神制止他们,一个个的扫过去。 “都给我等着!” “师兄?” 骁将堂的弟子们不明白,早就知道今晚来救路哥,免不了要干架,现在程韵被辱,荣森怎么反而不准。 荣森不吭声,就是死死拦着师弟们,眼神炯炯的盯着前方的程韵。 这句带颜色的调戏程韵没听懂,但不妨碍她感受永胜门人笑声中的恶意。 呵,个肮脏胚子,还真拿她当软泥人呢! 程韵嘶了半口气,冲红衬衫突然一笑,在他晃神之际猛地拉住他的手腕一撅。只听见咔吧一声响,清脆的骨裂声像踩断的树干,遏制周围不怀好意的调笑。 “过去!” 乘永胜堂愣神的功夫,程韵扯住小马的手臂往骁将堂方向甩过去。 “臭娘们!” 红衬衫回过神来,怒喝着用另一只手扇程韵耳刮子。 程韵反应极快,顺着他手的方向又撅折了手腕! 接连两声清脆的骨裂声,永胜门弟子被激怒,各个愤恨的嗷嗷嗷叫着冲向程韵。 荣森垂下手,骁将堂的弟子也冲过去护住程韵,追对干架。 “还不错。”荣森淡淡评价。 荣鑫咯咯咯的在笑,她现在知道荣森的意思了,拐了她弟一肘子,道:“她还行吧,有点意思。” 程韵见骁将堂的弟子勇猛凶悍,打得非常嗨,她默了默,从混乱的群架中退出来,向荣森荣鑫他们走过去,她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闹事。 但别人不这么想。 “小心!”荣鑫惊呼。 红衬衫心有不甘歹意顿起,右脚鞋尖突然露出一截刀片,从背后袭击程韵。 程韵耳朵动了动,听见身后异常的风声,她的身体反应比大脑还快,糅身旋转侧跳,单手立掌劈向红衬衫的膝盖。 “习武者最忌背后偷袭,你找死吗!” 程韵怒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机会,还万幸的有了副健康身体,居然敢用刀尖刺她脑袋! 那就别怪她下狠手! 程韵提起红衬衫,一拳又一拳,单方面殴打。 一粒石子忽的砸向程韵手臂,程韵敏捷避过,但红衬衫被一个穿永胜门校服的老者带着迅速后退。 电光火石间,老者又连弹两粒石子,一粒被程韵成功避过,另一粒眼见避不开要砸到肩膀了,一道银光从侧面挥来,打掉了石子。 “吴老。” 荣森喊了一声,持双截棍护在程韵身旁。 荣鑫站在程韵另一边,讽刺道:“怎么着,永胜门想以大欺小?” “荣小姐多虑了。”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永胜门弟子自动分开两边,身穿银色双排扣藏蓝底改良军装的英俊男子踏步而来。 “门主!” 程韵看去,这就是檀城女子最想嫁的钻石王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