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设了个戏台,现在演着《风筝误》,一声声的戏腔道出两男两女的痴怨情仇。
再往里点就是几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玩些投壶,吟诗作对之类的。
“坐在最前面的那人是谁?”易辞捧着手中的杯盏晃了晃,眼神却未离开那男子一眼。
玉青松循着易辞的目光望去。
那男子瘫坐在桌椅之上,身子软弱无骨,脸上那线条似乎比女子还柔和几分,少了份男儿的血性。
“媚宗的墨白间,乃是青云榜排行第十三的男子,也是媚宗唯一一个男子,一身内力深不可测。”玉青松说道。
易辞点了点头,神情似乎闪过几丝了然。
“似壁似玉,亦酥亦脂,若绢若锦,如月如花,说的便是他吧,墨白间。”她淡淡的开口,眼中还是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惊艳。
玉面仙君,这男子长得未免太妖孽了些。
果然,只有这种场合才能见到更多不得了的人,也才能把一场场蓄谋背后的真相挖出来,像南无夜那般调查,即便一辈子也查不出。
玉青松嗯了一声,少见的没有打趣她。
“这里面有不少人都是青云榜上的,实力身份皆不俗,有什么事儿别掺和。”他表情少有的严肃起来,带着几分郑重叮嘱着易辞。
她笑着应了声是。
远处一名面目清秀的女子朝着易辞这个方向走来,看模样和姿态应当是个婢女。
“易小姐,奴婢名叫宛儿,请问易小姐等会儿的主食要吃什么?”这个叫宛儿的姑娘声音十分细腻,姿态也可爱的紧。
易辞笑了笑。
“你看着安排就是了,我不爱吃甜食和馓子。”她轻声说道。
宛儿施礼点头,招呼了一下后面跟着的奴才,从几案上取出一只风筝递到易辞手中。
“这是我们二少爷交待给你的。”宛儿轻笑施礼,脸上多了几抹羞红之意。
“易小姐若无事,奴婢就先告退了。”她轻声说道。
在得到洛千世首肯之后,宛儿红着脸,唯唯诺诺的转身走了,步子比来之时要快上了几分。
玉青松盯着走远的宛儿犯起了嘀咕。
“蓝家的人怎么都那么奇怪。”他皱着眉嘟囔。
易辞摇头轻笑,把目光转向手中的风筝。
风筝上提了一首诗,笔精墨妙,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似快刀斫削,提按分明,牵丝劲挺,恐怕当代书法家在此也会道一声妙。
玉青松从旁边凑了过来。
“那老狐狸给你写了些什么?”他顺着易辞的目光瞧去。
谩道风流似谪仙,伤心徒赋四愁篇。
未经春色过眉际,但觉秋声到耳边。
好梦阿谁堪入梦,欲眠竟夕又忘眠。
人间无复埋优地,题向风筝寄予天。
玉青松‘嗬’了一声:“这诗我怎觉着方才听到过?”
易辞把风筝放在桌案上。
“这诗你自然听过,方才戏台子上不刚唱完吗?”她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