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了欠条之后,女人抱着孩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还不过半天,满大街小巷就充满了关于这家神奇医馆的各种传说。
那些个没药吃的人都死马当活马医地来了,暂时还不至于死且较为惜命的也三三两两的来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第一天来的女人揣着两个馒头过来了。
她怀里的孩子脸色大好,她神色激动地跪了跪白夜,死塞活塞地给了白夜两个自称“开过光”的馒头。
并表示,欠的五个铜板会很快的还上。
白夜把这两个吃了可以长命百岁的馒头给了李长安,李长安忙的焦头烂额,又有些无奈。
最近这几天,她跟白夜都格外的忙碌。
坊间的人听闻了这个医馆,纷纷闻风而来,有些得了不治之症得都要花重金让他看一看。
这样下去,她跟白夜根本就吃不消。
而她跟白夜也根本没有余钱再去请小工。
这两天这些百姓凑在一起给的最多的就是感激,和一堆欠条。
要不是那些达官贵人闻风动,这店维持不了十天。
而且……现在有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来了,他们最担心的那个麻烦……
京都的医馆被垄断,白夜和李长安此举无疑是站在了那些人的对立面。
比起那些摆在台面上的,这一些暗潮涌动的力量更让人心烦,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给你下一剂猛药。
李长安垂眼把药包递给病人,又无暇再细想这些腌臜手段什么时候要连番上阵,忙活着抓药去了。
尽管已经有了各种防备,李长安跟白夜还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按捺不住。
她们刚从早晨忙碌的人流中缓几口气,坐下来共用午膳,医馆就来了一伙面色不善的人。
这些人各个人高马大,手执棍棒的,一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善碴。
“哟,吃午膳呢?”为首之人是一个挂着笑容的男子,他眼尾藏着几道皱纹。或许也不能称之为男子,因为他的嗓门太尖锐了。
他是个太监,并且是李长安所熟悉的太监,来福。
“来福,你怎么来了?”千料万料也没料到第一个来砸场子的会有自家人。
李长安又把来人看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来福眼熟,其他人都不是自己家的,但来福又像是带头的。
“小姐?你真在这?”来福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家医馆真是白夜开的。”
“是,所以与李家无关,你们这是何意?”白夜淡淡地问道。
来福摇头晃脑地思索一阵,慢条斯理道:“你还有脸问这个?你这岂非是在撬李家墙角?”
白夜深觉可笑,“噗嗤……”笑了两下,才道:“这医馆乃是我用我毕生积蓄所建成,你情我愿、光明正大之事,何来撬墙角一说?”
来福却不被他的义正言辞给吓怯了,依旧挂着一张满是褶皱与世故风气的脸。
“你何须在狡辩?”
“来福,我可不知何时李家的事情还需要一个外人来操心了。”李长安眸色晦暗,不动声色地提醒着来福看清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