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杜向二人见有人劝阻却更来劲了。向大白一边用力扭动手腕试图挣脱他抓着自己的手,一边嚷嚷:“兄弟这个事你莫管,他刚才说啥你都听见了的,老子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弄!老子让你弄,今天你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杜有余也摆出一副不死不罢休的样子,还劝十八生:“兄弟你让开,勉得一会遭了误伤,反正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你两个够了,都给我闭嘴!”到这个时候牛犩也是实在看不去了,面色一沉喝止了他二人的胡闹,斥道:“你两个是不是嫌皮臊的还不够?身为鬼王却跟街头那些骂街的泼妇一个德行,好意思吗?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呐!”跟着冲十八生招一招手:“兄弟你莫管他两个,就让他们打!我到要看他们今天哪个打死哪个!走,我们回眉山堂去等结果,看一会哪个遭打死了帮他收尸就是!”说完便不再理会场中横眉瞪眼的两人,带着十八生一前一后回眉山堂去了。
牛犩带着十八生走了,没了拉架的人杜、向两人也再没了闹架的兴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各冲对方冷哼一声扭头便走,跟着牛犩也往眉山堂去了。
“哼!今天算你娃走狗屎运,二天再收拾你!”走在前面的向大白不忘再丢一句狠话,说完紧走两步追上走在前面的十八生,与他嘻嘻哈哈的攀谈起来。
“哼!等于老子怕你哦!”杜有余也忙跟着追上去和十八生搭起话来,对刚才掐架的事两人都是只字不提。
三个鬼王与十八生走在前面,围着他一路闲聊尽显亲切,却独独没人想起要去招呼一下落在后面的十八佛。短短二三十步的路,却让受到冷遇的十八佛觉得犹如行了千里一般漫长。
闷闷不乐的十八佛走在后面,脑子里反复响起一句话来。正是:新人进了房,媒人丢过墙。如今三个鬼王新得了师兄加入直接就把自己这个引荐人给丢到了一边,别说是说一声辛苦谢谢,就连多看自己一眼都没有,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空气。
而最让他耿耿于怀的还是牛犩为了拉拢十八生所做许诺,竟要保他坐上鬼王位子!而自己这些日子天天累得跟个狗一样的跑前跑后,尽心尽力帮他办事到头却只给了一个小得不再小的六道统领,这叫他心里如何平衡的了。若要以本事论高低,十八佛也承认自己跟师兄比起来是绝对不如,可那也仅仅是跟师兄相比较。要跟其他鬼王相比,自己绝对比许多鬼王都高出一大截,为何牛犩却不保自己也做个鬼王!当真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失望。
偏巧十八生挂记落在后面的十八佛扭过头来看他,正好与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撞到一起。见他独自一人魂不守舍的走在后面眼中透着不满,十八生一下便猜着他的心思。只在心里叹一口气,自己这师弟当真是被权欲迷了心窍再也拉不回来了,看向他的眼神里又多了一分惋惜之情。
而十八佛看到师兄眼中透出的的惋惜之情却误以为他是可怜自己,心里不禁对师兄生出一些怨气。一下再没了师兄弟初见时的喜悦,对那师兄弟共同上阵征战天下的向往也失去了激情,反还开始后悔起自己向鬼王推荐他,还卖力拉他入伙的事来。以至回到眉山堂坐下后,对几人的闲谈也提不起一点兴趣。
回到眉山堂几人分宾主重新坐下后,牛犩收起了笑脸,神情肃穆的问十八生:“十八生你可是诚心实意的加入我们鬼城?”
坐在十八佛上首的十八生站了起来,大声回道:“当然!”
“好!”牛犩激动的一拍椅子又问杜有余:“青面鬼王和八斗鬼王的位子是不是还都空着?”
“嗯,都还空着。”
“那好。”牛犩想了想又对马有金吩咐道:“你字写的漂亮,就由你代我写一封推荐信,推荐十八生兄弟为鬼王。完了我们兄弟几个再在上面联名画押送上去,相信有我们三个联名推荐阎君一定不会拒绝!”牛犩也不管十八生再叫师侄了,一口一个兄弟叫得亲热的不得了。
马有金依言坐到一边写起推荐信了,牛犩扫视一遍堂下又把目光对准了十八佛。
初与牛犩目光相接十八佛心里一跳,想到刚才他提到鬼王位子还有两个空缺以为他也要将自己升做鬼王,心中不由一阵窃喜:我的个师叔咧,你总算把我记起来了!空缺的两个鬼王,师兄一个我一个那是正好啊!
哪知牛犩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听了之后心里一沉。就听牛犩对他吩咐道:“你去厨房通知一声叫他们马上安排酒席,给咱们的十八生兄弟接风洗尘!”
不想牛犩竟又把自己当作跑腿的差娃子使唤,一股无名火在十八佛心头腾起老高,他蹭的一下站起来脱口道:“可是……”
“可是啥子?”牛犩把头一歪,定定的看着他。
“可,是……”最终十八佛还是没敢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低下了头闷声说道:“可是……可是这大半夜的厨房人都睡了。”
牛犩一听这话可气得不轻,朝他大声喝道:“那你不晓得全给老子喊起来!你脑壳里就想不到一点事情!”
“是,是!我现在就去,马上就去!”十八佛不敢再多说一句,慌忙退下奔厨房去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看这个莽娃,这么简单个事都搞不撑头,叫我以后怎么用他!我说老弟啊,你们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咋个差别就那么大?”等十八佛走了,牛犩指着他离去的方向对十八生就是一通抱怨,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