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图附着在阵眼上,并且由主持者施加足够的真气进去,这就算是一个能够正常运行的阵法了。
而阵眼一般都得是精挑细选的物品——这决定了在上面凋刻阵图的难度,以及凋刻好的阵图对于真气的接纳程度。如果选择的阵眼不够合适,真气可能直接冲破阵图的束缚然后飘散在空气里。或者阵图内的阻力太大,真气干脆运转不起来。
而吴克昂随手捡了一根木棍,手指在上面一划就补好了阵法的举动,就像是一个骑着三轮儿童自行车的小朋友在环法赛道最困难的上坡路段,连续超越了几十名把高科技兴奋剂当饭吃的职业自行车运动员一样离谱。
这个布置阵法的随意性,以及正在微微发光以证明阵法生效了的木棍……它、它不科学!
哪有用小木棍当阵眼的?为啥用小木棍也能当阵眼啊?卧槽这阵法居然成功了!卧槽?!这个阵法这么复杂的?
整个猴都处于震惊中的马封侯站在秋风中,半天没回过劲来——等到吴克昂和其他人都已经消失了好一阵之后,他才捧着木棍抬头问道,“这阵法是干啥使的……?”
回到家里,吴克昂迅速用一句实话把自己给“卖了”,“因为我不小心,谢至公的饭盒找不到了。我想着总不能让他中午不吃饭饿肚子,所以就干脆拉着他回家来吃了……”
说了“实话”的吴克昂迅速得到了来自自家爹妈的批评教育,然后就是对谢至公的热情招待——为了招待这个小“苦主”,吴宁生和康敏甚至还特意把留着晚上吃的肥肠和红烧肉都给热了——好端端一个午餐愣是吃出了聚餐的味道。
吃完午饭,按照吴克昂的习惯那就该午睡了。但今天还带了个小跟班,午睡是别想了——倒是正好能安排安排后面的工作。
“要是不让你把这事儿告诉你爸,你等会肯定得拿脑袋怼我肚子。”吴克昂坐在桌子旁边盘算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啥说啥——包括我的事情。”
谢至公的表情有点纠结,他想了半天之后问道,“那……那个被挂在树枝上的家伙呢?”
“正常说,让你爹自己先去看看就行。”吴克昂想都没想说道,“他们也不是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机构,按规矩搞就行。”
吴克昂的算盘打的卡卡响,无论这桉子最后是被送到哪儿去,总是跑不了交到那个名字特别长的领导小组里。
反正那里边基本都是熟人,到时候打个招呼也就是了——收拾李宽的手段完全不能算违法,毕竟吴克昂是看到李宽动手杀人,然后才进行干预的。
这叫正当防御。
至于什么停止侵害而防卫动作未停止,这个不能算是吴克昂的问题。他就是当时布置了一个阵法而已——后面的持续精神折磨无边梦境,那都是李宽自己主导的,和他吴克昂有什么关系!
是的,那个把李宽像是穿风干鸡似的树枝从是个阵法。而且,是由李宽“主导”的阵法。
那个阵法的核心内容是利用木行和水行阵法套嵌,然后彷制出了一个“大脑”。这个大脑基于李宽本人的大脑而生成,并且在他的基础上增加了更多的……攻击性。
制造出的大脑和李宽的大脑通过枝蔓硬链接,然后开始互相影响。李宽开始不断的陷入到一个又一个噩梦中——在这些梦境里,他的身份基本都是“外人”。那些被他伤害过的,被他恐吓过的受害者。有些这样的受害者确实存在,但也有一部分完全是另一个大脑所臆想出来的。
在梦境中,所有的故事情节安排基本都是随机的——它们可能是真的,也可能和真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个比李宽攻击性更强的大脑,会持续反复的在梦境中,以“李宽”的身份攻击他。
无休无止,至死方休。
吴克昂个人对李宽并无私怨,他这么干也不是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理念……也许以后有机会了他会这么干,但对李宽,吴克昂这么做只是单纯的“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而已。
既然你这么擅长犯罪,这么擅长于伤害其他人……那就废物利用一下好了。
一个更强大的,更有进攻性的你会不停的在梦中以各种方式伤害你。这简直是最适合“职业罪犯”的处罚方案了。
根据吴克昂自己的估计,以人脑的神奇速度估算,从中午到晚上这两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李宽大概会经历几千个类似的梦境。
反正等那些专业人士把他从树枝上摘下来之后,还是要对他进行审判的——今天的这点折磨,就当做是利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