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方凡跟方回来了，他们得有一个议事的地方，不然太不方便了。

好在他们在圣地哥亚市的房产够多，孙落住的那一间只是众多中的一间，不值一提。他们这次选的地址是在靠近墨西哥边境的郊区别墅里。从这里开车不要十分钟就可以到美国的边境，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有一定的好处。

方回比方凡先到圣地哥亚市，将秦一安排好后，便带着冯歌去往孙落住的地方。从孙落住的地方，或许可以找到一丝线索。

“你觉得落姐会有危险吗？”

在车里，冯歌在开车，方回坐在后面。方回觉得如果不说点什么打破这沉寂的气氛，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从知道孙落失踪这件事情开始，他就一直没合过眼，神经处于高度紧张当中。

“不会。”冯歌回答的干脆，“教练这么多年风雨中过来的，我想她曾经遇到过比现在更糟糕的事情。她都没有事，我相信这一次她一定也会没事。”

但愿如此吧。

方回虽然不信教，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们以客观的角度来评价算不上好人。虽然也是进行资源掠夺，可是他们用的是武力。在资源掠夺时，发生了太多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伤了太多无辜的人。在平明百姓眼里，他们是罪不可赦的犯罪分子。

他们死后是要进地狱的，方回承认别人给他们的定位。所以他并不觉得他们这群人能善始善终。从一开始走这条路的时候，他就知道等待他们的只有意外跟报应两种结果，谁知道这两种结果哪一个会先来呢？又或者是一起来，总而言之不过是个死字。

冯歌从后视镜看向方回，今天去孙落的住处，方回并没有带面具。人皮面具可以伪装他们的真实情绪，所以冯歌能清楚的看见方回的表情，甚至洞悉他内心的想法。

“二公子，”冯歌叫到，“人生下来上天就已经安排好他今后要走的路，有些事情即使我们不去做，也会有别人去做。我们只做自己认为对的，问心无愧，这不就可以了？”

听着冯歌安慰自己的话，方回笑了笑。他说的话何其耳熟，想当时在市，他与nix对峙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信誓旦旦的跟nix说。当一个人犯了滔天大罪之后，给他定罪是一回事，但是更重要的难道不是深挖他犯罪背后的事实吗？他们所做的虽不是别人所认可的好事，可是是他们不会做，别人便会做的事情。

他们来做，已经尽可能降低了风险。

冯歌说的理论，曾经对方回是说的通的。但是，现在，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开始对这种理论产生了怀疑。

是啊，这种事情他们不做，别人也会做。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他们呢。

“你相信宿命吗？”

“不信。”

冯歌这次回答的又是斩钉截铁。

这下方回是真的笑了，“不用考虑一下？”

“二公子，我是无神论者。”

“这与是不是无神论者似乎没有多大关系。这些事情，没有落到他人头上，偏偏落在我们头上，偏偏是我们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冯歌，这是我们的命。手上沾的血是洗不掉的，除非用自己的灵魂。”

“我只知道，在我们弱小无助的时候，是师父捡我们回来的。她给我们吃给我们住，还教我们功夫，让我们能够站着活在这个世上，不被别人欺负。我不相信宿命，我只知道，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很宝贵，我们自己的生命亦是如此。所以，不折手断的活下去，只是适者生存的一种体现而已。”

冯歌的话似乎很有道理，适者生存四个字触动了方回。

冯歌担心方回误会自己的意思，接着又解释道，“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每个人对活着的欲望是不一样的。欲望不一样，导致的结果必然不一样。我并非是为自己的行为开脱，只是在陈述事实。”

好一个陈述事实。

方回淡淡的说道，“你今天的话好像不少。”

“我只是希望二公子不要太过自责。”

“不自责，我只是一直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而已。”

两人谈话之间，冯歌的车技一如既往的稳如泰山，没有半个小时，两人就到了孙落住的小区。冯歌将车子停在草坪边上，他们拿了备用钥匙。冯歌上前开门，钥匙刚插进钥匙孔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冯歌右手背在后面，朝方回做了个手势。

屋里有人？

方回皱着眉头，警惕的看向门内。由于门帘，他们并不能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冯歌在方回的示意下，开了门。

冯歌刚跨进门槛，已经打开的门猛地撞向了他，一个黑影就朝着他披了过来。幸好冯歌有所准备，一脚踢向黑影。

两人便打了起来，方回充分相信冯歌的能力，所以他进屋锁好门，让他们打。只要那个人不出这门就好，他知道这个人并没有恶意。

跟冯歌打得分不开的人正是墨梁，他穿着黑色衬衫黑色西装裤，打架的时候，衣服的制约，让他没能发挥十足十的水平。他的伸手出乎方回的意料，他觉得这人不是冯歌的对手，但是打起来才知道，冯歌并不是他的对手。

墨梁在跟冯歌过招的时候，早就注意到了一旁的方回，惊讶方回那张脸外，却想到了一些有关孙落的线索。

那张漂亮的好像不是人类的脸，不正是孙落口中的方回吗？

高手过招，一秒的出神都有可能被对方碾压。就是墨梁看向方回的几秒钟，脑中思考了几秒钟的问题，他便被冯歌一个锁喉，抵在了墙上。冯歌的力气很大，与墨梁不相上下。即使是抵在墙上，双方的力量都没有放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