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里头儿恐怕还没有那两个石狮子干净呢,不让本公子进去正好,倒省了和一帮只会吃喝嫖赌的废物和一帮只会勾心斗角的愚蠢妇人扯皮了。”
金陵族务变动、金彩向贾母打小报告、如何结识林如海夫妇、大闹甄府,等等,贾珍、贾母无非是质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毫无意义。
他目前的规划是,美丽的金钗们能救则救,救不了则明哲保身;至于自取灭亡的国公府,尤其是罄竹难书的贾赦、贾珍、王熙凤三巨头,能砍则砍,能抄则抄,没必要给予他们一丝的同情。
当前,首要任务是通过礼部主持的武科复试,以取得参加会试的资格,贾府那一堆破事儿根本就是无病呻吟。
武科复试的难度比县试略低,但贾圭不擅八股,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因此,急需临阵磨枪。
宁国府东角门,一头目两手一摊,向俞禄说:“俞管家,这、这叫个什么事儿啊!听说圭二爷是珍大爷的堂弟,您就这样把他赶走了,珍大爷肯定要发火的!”
又呵斥还在发呆的众人:“还愣着亁么,还不快去给我追回来?”
几个机灵的迅速反应过来,忙忙去追赶贾圭。
又一人道:“俞管家,不让圭二爷进门,全是您的主意,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啊!等珍大爷问起来,我们一定会据实相告的!”
说着赶忙跑进去找赖升说情。
“对对对!和我们没关系!”
其他人马上附和,继而学着那人的动作,跑进去疏通关系、寻求庇护去了。
俞禄的脸色不断变换。他本来只是看那小子不爽,借索要些好处的由头宰他一把,没想到那小子如此干脆,直接调头离开,大出众人的意料。现在闹成这样儿,贾珍那边怎么交待?贾珍拿了他,即使掉不得一块儿肉,也会被揭一层皮吧?而那些平日里唯他马首是瞻的喽啰们,大难临头各自飞,忒不仗义了,这是要老子一个人承担贾珍的怒火啊!
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到惶惶不安。
果不其然,俞禄还在发呆,贾珍、贾蓉、贾蔷、赖升等领导阶层来了。登时吓得魂不附体,赶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大、大爷,小人也是按规矩办事儿啊!小人说得哪里错了?凡进咱们府的,哪一个舍不得撒出几两赏银?没成想这位圭二爷竟是个异类……”
“放屁!人家风尘仆仆地刚刚从金陵过来,你就舔着脸儿从人家身上捞钱?吃相也忒难看了吧?净丢老子的脸面儿!”
贾珍已知晓了前因后果,想到西府老太太的指示,想到自己在天香楼摆了一桌漂漂亮亮的宴席,就等贾圭就位了,现在人竟然在角门处被赶跑了,自己给自己摆了个“空城计”,真真搞笑。
当下气得火冒三丈,一边儿暗骂贾圭不给他面子,连最基本的赏银都不愿意给,忒不会来事儿了;一边儿命赖升把俞禄绑了,先打二十大板,再拖往马圈里让他好好反思。
贾珍怒道:“圭哥儿人呢?”
“回、回大爷,俞管家一赶走圭二爷,小人心知事态不妙,便马上追上去了,谁知,那圭二爷穿的根本不像个大家公子,太平常了,一钻进人堆里,就不见影儿了……”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蓉儿,赖升,去,撒网打听圭哥儿的去处,老太太说了,就是把长安城翻了,也要把他给我请来!”
贾圭知道贾府的下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蛀虫,早预料到他们后悔并派人来追,于是一下台阶就加快了脚步,片晌便消失在宁荣街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
古代面积最大的都城当属明金陵城,唐长安城只能屈居第二。本朝都城是在唐长安城的遗址上修建而成,规模之大、工程之巨、气势之雄,令人叹为观止。
所以,长安城外郭城的住宅的分布和唐时无异,呈“东贵西富”、“南虚北实”的特征,宁荣街位于东北方向,非常靠近皇城。
长安城越往南走越荒凉,寺庙、道观、菜园比比皆是。贾圭和姚光效来到南城,租了一座月租六两的一进宅院,静下心来准备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