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表情各异,杨昉痛惜地说:“唉!我这次内场的发挥大意了!平日里就数《吴子兵法》背的最熟,一到考棚,怎么就紧张得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任廓调笑他:“你呀!真真是死要面子,连个‘人之初性本善’都写不明白,还在这里夸夸其谈、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大意了’,别逗我们了!”
众人都知道杨昉平日里最爱吹嘘,一听此话,均哈哈大笑。
一边闲聊,一边走出聚宝门,只见大街宽敞,沿街钱庄、当铺、酒楼、茶楼林立,屋宇鳞次栉比,绿瓦红墙,飞檐翘角,商贩、车马云集,飘扬着的旗幡、高挂着的牌匾也是夸张,什么“千里婵娟馆”、“满城风雨楼”,古人打得广告不比后世差。
走至聚宝大街岔道处,忽见一群百姓远远地站在那里围观,千篇一律的本色长衫中夹杂着显眼的皂衣,是衙门的差役。
吃瓜群众议论纷纷,衙门差役不敢上前,细细听去,原来是两拨人泾渭分明地争吵着,只为争抢一个拐子贩卖的丫鬟。
至于那跪着的丫鬟,看年龄也就十二三岁,头上插着草标,衣着简单,但姿色十分出众,月眉间有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若清洗一番必是个粉雕玉琢的可人儿。
一个微胖、颐指气使的锦袍少年站在正中骂骂咧咧,喝令手下恶奴将对面的老奴、青年拖至一旁,几人驱赶着看戏的群众,几人和衙门的差役打恭,其余人挥舞着棍棒往那老奴、青年身上招呼,一时间惨叫声不绝。
张桓摇头叹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啊!”
杨昉攥着拳头说:“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如此纨绔子弟,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我杨某人第一个不服!”
李塱拍了拍他的肩膀:“杨兄,别吹了!那为首的公子,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的长子,你能耐人家何?”
杨昉一滞,登时偃旗息鼓。
贾圭诡异一笑,自言道:布局多日,成败就在今日了……
说罢,运转内劲如一颗炮弹般狂速冲跃而去。
“贾兄,贾兄!快回来!”
张桓等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冲入人群。
李塱双手一摊:“唉!贾兄到底是年轻气盛,不知道这些权贵公子的厉害啊!”
任廓沉思片刻道:“别这么说,没准儿真有戏。你们想想,贾兄不正是金陵四大家族之首的贾家的人么?贾家对上薛家,会是什么结果?”
张桓无奈道:“可贾兄只是贾家的庶支啊!”
杨昉听了,只觉心里有底,一股豪气莫名上涌,管他是嫡是庶,亁就完了,大喝一声便跟了过去!
“这……”
张桓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