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熊野组,带头的人自称是井上圭介,他们想要强闯民宅但被我赶出去了。”
“嗯嗯这我知道,我刚刚还看见那个人了,不过他跑得实在太快。”警官先生煞有介事地掏出小本本一条条记录下来,写到一半突然感慨了一声,
“现在的极道是一届不如一届了啊,我当巡查警员的时候听前辈说前些年极道们还拿反步兵地雷互怼,现在竟然沦落到欺负未成年人。”
“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警官吐槽完越来越不像样的极道,立即就把自己的笔记本放了回去,一看就是在敷衍了事,“那么,就这样吧,”
“等下!”
迟木悠也都被这位警部的随心所欲给惊到了,“青崎警官难道您就没有什么别的要问?极道可是冲进我的家门对我的身心都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关键是赔偿啊赔偿!要是能送几个极道进去蹲局子那就更好不过了。
青崎暮人看向迟木悠也,听到这话过后居然克制不住地轻笑起来,他指了指迟木悠也从衣服里露出来的绷带痕迹,“可我看见明明是你把井上圭介暴打了一顿,我还是第一次井上圭介身上有那么重的伤。”
说着,他还叫过来在一名隔壁房间负责问询具体情况的年轻警官,“介绍一下,这位是深川秀赖。我们刑警队新人里的格斗高手,警校蝉联两届空手道冠军。”
“您好。”深川秀赖对迟木悠也点头示意,同时也不由得因为师傅的夸赞而挺直了腰杆。
“说说你在警校毕业前干了什么事情?”
深川秀赖很难不多看了两眼手把手带自己学习的师傅,心想不知道自己还要把当年丢人的事情说几遍才能被放过,“毕业前我和我们班的男生聚集一起,想要做一些很荒诞的事情,结果出了大糗。”
“具体来说,就是他们班上几十个学习了几年格斗的男人,有一腔热血,想要铲平丰岛区的毒瘤熊野组,结果被初出茅庐的井上圭介一个人打穿了。”青崎暮人毫不留情面地戳穿了自己后辈支支吾吾不愿意明说的内容,“相当于被人反向单人拆组了吧。”
“惭愧!”深川秀赖羞愧到无地自容,“幸好有师傅您愿意带我,不然我可能连工作都丢了。”
“而这位。”青崎暮人搂住秀赖的脖子,笑眯眯地指向迟木悠也,“就是把井上圭介打跑的那个人。”
噼里啪啦!
东京的夜色被闪电点亮了几秒,深川秀赖的世界观仿佛在这一声雷响后连带着被一起劈碎了。
隔壁房屋传来了一阵哭闹,房屋的男主人加班回来,看见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被警察围在一块,一下子失去理智打了起来,总之一片混乱。
“抱歉,我还有点事。”
深川秀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尴尬的现场。
青崎暮人开口说,“所以,事实就是这样,虽然警方的确有义务和责任帮你将井上圭介绳之以法并给予你赔偿,但问题是警方自己都没有办法搞定那帮人。”
“而且或许你还不知道,截止目前你是这栋公寓里唯一一个声称是被熊野组的井上圭介强闯民宅的人。其他所有人都改口了,就连报案人也是。”
“所以还请谅解,实在是无能为力。”
青崎暮人耸了耸肩,有很多时候他真的很为这个国家的未来担忧,或许当初的两枚原子弹应该丢在天皇陛下脚跟旁边,那群人就该跟他们的轴心盟友一起下地狱。
那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迟木悠也直接瞪了青崎暮人一眼,“既然你们又不管这件事情,那又有什么必要专程来问我什么井上圭介的细节?”
青崎暮人回答得很干脆,“因为就我个人而言,的确不是冲着井上圭介的事情来的。鹰宫千鹤还活着吧?”
周遭的世界在这一句话出现后都安静了下来,迟木悠也除了簌簌落下的雨水和偶尔亮起的雷电外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比如说要不要把这名警官埋在公寓楼下的樱花树下面,但考虑到外面还有好十几个人想想还是算了。
“请进,借一步说话吧。”
迟木悠也拉开半掩的门板,邀请这位不请自来的警官进来。
说实在的他一直都不清楚警方在越川组被以秀山组为主的一大票帮帮派反攻一事里的态度,支持还是反对?或者是保持中立?
他曾经代入到警方的视角里设想过,他们的首要目标肯定是保持东京都的稳定,那么首先要保证的就是鹰宫千鹤不能死,最直观的证明就是当鹰宫千鹤受到重伤随时可能去世的消息一传开,哪怕她老人家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五个家臣里面就已经有三个人跳反了。
更别提从东京都外面赶来想要从越川组这个庞然大物的尸体上咬下来几块肉的人。
要是鹰宫千鹤真的如愿以偿的去世,怕不是东京都要变成平安格勒,整个乱成一锅粥。
青崎暮人看见了那张可以称得上是“朝思暮想”的脸后,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一些。
“您好,鹰宫小姐,或许现在该称呼您为鹰宫家的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