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湘一刹那间惊白了脸色,冷意一丝丝从骨中蔓延而出,僵在了原地。
好在她站的远,在这个紧要当口也无人去留意一个妇道人家的仪态。
可她的人在大殿上早已得手,分明将流光引洒在了煜王身上,为何眼下这匣内的团团流光竟没有按照原定计划飞向煜王,而对东齐景王有感应?
若是坏了那人的安排,自己在宁家夺权一事必将平添阻碍,宁湘心下一片烦乱。
其实不止是她,在金色流光径直飞向景王后,如同一枚石子打破了静谧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震惊和疑虑一圈圈蔓延开去,又逐渐隐于心底。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景王殿下方才同我们在一处又没去过地宫,怎么会和流光引有所感应?事关重大还是谨慎些,免得落人口实,连累了景兄的声誉。”煜王温声道,满是关怀之意。
云澜在暗处听得肝颤,若不是自己和他不久前才在地宫内相遇,真的很难去怀疑煜王殿下此时语气中满满的诚意。
怀着一腔真诚去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一向是皇室间的拿手好戏,若不是煜王早有准备,怕是此时被人当靶子的就是他了。
“煜王殿下言之有理,仅仅以流光引作为证据实乃偏颇。依我看,不妨先入地宫仔细探查之后再做判断,贼人来去匆忙,难免留下些蛛丝马迹,谨慎些对攸云和景王殿下都有个交代。”淮王向云城主微微一拱手,肃然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虽和之前自己安排的有所出入,但眼下也只能借力打力,顺势而为。
既然北燕先行一步打开了局面,自己也只能尽全力配合,也算不辜负此前一番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