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道:“哥哥不知其中内情,小弟往日也以为他是个奇男子,岂料这两日经过手下弟兄打探,发现此人扶危济困另有他意。”
“这话怎么说?”看杨林一脸鄙夷,孙淮还真不解。
要知道,在原本轨迹之中,许多人出于宋江的名声,对其都是纳头便拜的。
“那宋江帮人是真,可每每着家中下人至人多处宣扬他扶危济困,分明是邀名之举。”
“竟有此事?”孙淮顿感讶然,同时心中的一个疑惑也慢慢揭开。
须知郓城县扶危济困的不止宋江一人,东溪村的晁盖也是广有家财,每每收留无处可去的人,更兼晁盖本身便是江湖中人。
可即便如此,晁盖的名声始终及不上宋江,经杨林这般一说,却能解释得通了。
阮小七怒道:“我梁山锄强扶弱,偌大一个山寨,也未曾四处宣扬,他区区一个押司,也敢满处去说。俺这便带弟兄们去给他点教训,看这厮还敢不敢诓骗别人!”
“小七莫急。”孙淮却将阮小七阻拦下来。
“那宋江毕竟声名远播,我等若坏了他性命,倒叫江湖上传说我等不义。”
有道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说句自私的话,宋江这人便是未曾邀名,只凭他偌大的名声却死忠晦暗的朝廷,孙淮早晚也不能容他。
先前正愁没有办法消除这个麻烦,如今却有这等发现,这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有些时候,武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既然宋江这般喜欢舆论造势,那就从这个方面给他些教训。
“莫非就这般任由他为自己造势?”阮小七心中有气,恨不得立即下山。
“似他这般邀名之举,我等只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着人到江湖上把其行径传播一番,岂不比伤其性命更好?”
“妙啊!”
阮小七转怒为喜,抚掌笑道:“还是哥哥想的通透,叫俺小七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般好的点子。”
杨林道:“这事包在小弟身上,保管叫江湖中人都知那宋江的真面目!”
“山下交给杨林哥哥,这山寨里便交给俺小七来办。”阮小七说完,快步的离开,也不知去寻谁去了。
“小七兄弟还是这般风风火火。”看着阮小七远去的背影,杨林笑道。
“若不性急,便不是小七兄弟了。”
杨林点点头,回首道:“黄安这人哥哥打算如何处理?”
“一条丧家之犬而已,暂且不必管他,不过他不曾带我话到济州知府耳中,此事还需时迁兄弟再走一趟。”
黄安这人要勇力没勇力,要智谋更是难为他,这等人压根儿不配被孙淮惦记,自然将其抛之脑后。
“偷儿却还醉着,我这便到庞大夫处给他寻副醒酒汤,待醒了叫他来寻哥哥。”
‘偷儿’这两个字,倒还成了杨林对时迁的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