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自己跑出来喝花酒,会不会打断自己的腿?
说自己是来寻药求治病的,会不会被打得更惨?
林隽想起那张严肃的面孔,长久以来父亲的积威让他不寒而栗。
某些事情,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自己之前禁足期间也经常偷跑出去,难道父亲当真不知道?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这种和长辈之间的默契,不能随便打破。
既然这次寻药成功,那就以后稳住了神识再来,机会有的是,诗词也多得是,管够!
想到这里,他穿上外袍,就准备离开。
林隽转出屏风来到花厅,刚要离开,转念一想:我就这么不辞而别,会不会显得很没有风度?
人家刚刚重出江湖,我这一走,会不会让玄机居士觉得她的美貌已经失去了对广大男性的统治力?动摇到人家的信心?
不行,我要有技巧有礼貌地离开。
他眼珠一转,看到墙上的一副江南风景图,计上心来,走到桌边,取过笔墨纸砚,挥毫写下一句诗,然后才搁笔离去。
林隽沿着来路,穿过天井,回到最开始的大厅当中。
大厅之中灯火通明,刘华、刘洋、赵赢和唐木四人,正在打马吊。
一看这打马吊的排场,林隽心里直呼好家伙。
桌上四人正在打马吊,几个丫鬟婢女则在一边旁观。
是的,就是只在一边旁观——刘洋那一边。
刘洋身边身后围着几个丫鬟,有人给他擦汗,有人喂他喝水,有人给他剥水果,而且交口称赞他牌技高超,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看见林隽出来之后,刘洋向旁边哥几个招呼:“走吧,表哥完事了,咱们可以回去了。”
唐木嚷道:“别忙呀,这才打几把?”指着刘洋面前厚厚的一摞筹码道:“你一个大赢家,说走就走啊?赢了就跑路吗?”
然后向旁边的赵赢道:“胖兄,你名字里面有个赢字,可就属你输得最多,你不要求个加赛八把?”
赵赢牌品甚好,笑呵呵地道:“看大家意见就是,兄弟唯公议是从。”
唐木转向刘华:“猛将兄,你输得第二多,干脆你要求加赛八把?”
刘华是个干脆人:“加八把就加八把,本来也是估摸着表弟要进去一两个时辰的。”
刘洋点头道:“那就加呗,我无所谓了。”
唐木鼓掌,又竖起大拇指:“有担当!”
然后话锋一转:“我也是个小输家,不可能不让我也要求加赛八把哦?”
桌边众人大笑,几个丫鬟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林隽走进来之后,唐木突然大声道:“咦?你胸口上怎么有血?是被玄机居士打了么?”
众人目光都投射过来。
林隽心道那可不是就被她的颜值暴揍了一顿搞成这样?
他脑中早就想好了说辞,随口应付道:“刚刚做了一幅画,这是颜料,颜料。”
大家注意力都在马吊上,也就没人再去管他。
林隽见他们打得热闹,自己百无聊赖,突然感到有些内急,连忙找个丫鬟问明更衣之处所在,急匆匆跑了出去。
公共更衣室在大厅侧门外面,他出恭完毕,感觉心神舒畅。
走回侧门时,由于门窄,正好和一个出来的人撞了一下。
他下意思地看了一下对方,脑中如有一道闪电划过,大声喝道:“是你!”
此人正是那个据说只存在他幻想里,被王云轻薄非礼的少年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