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占地不小,一个重伤了的掌门,有可能藏在任何一个角落,尽管数百捕快连抉搜寻,依旧如大海捞针,不见踪迹。这时候拼的不是搜查手段,反而是看谁运气了。
显然云飞的运气就不错,隔天出门的云飞驾马飞驰散心,城内大道行人众多不宜骑马,云飞一路向着城外乡路跑去。出了城门不到三里地,云飞眼尖,在不远草丛里有着一点红褐色斑块反射着阳光晃了眼睛一下。
下马查看,却是几滴血液早早干燥,结成了块状粘在草叶上,再四向一望,果然,不远处还有一点,相比广阔的乡野草地,简直微不可查,若非破妄神眸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提升眼力,怕是也不容易发现。
顺着零星血印,一路寻去,将近半个多时辰,才看到个早已废弃的佛剎古庙,孤零零一个庙立在荒郊,显得绝望而无助。
这股浓浓的气息已经让云飞猜到了藏在这里的是谁,定是如今一无所有的重伤之刀镇恶。
远远地站在外面,透过破碎的大门看着里面的场景。重伤的刀镇恶在自己身上胡乱缠着些许白布抑制血液的流失,脸上的血污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清洗,重伤的残躯让刀镇恶脸色惨白无力,早已没了昔日的风光。一个虚弱的病态之身就这么颓然的斜靠在断了一臂一头的腐朽佛像之下。不得不让云飞感叹,这样的衰败和他是何等的相似啊。
而此时的刀镇恶,因为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精神依旧在那日争斗后的高度紧张下,根本无法入睡,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思索。
那一日的夜晚,本来好好地怀抱柔玉自相乐,就是那么突兀的听到了广场之上的杂乱吵闹之声,纵横许久的刀镇恶怎么会不知道这有问题,当下提刀出了卧室来到大厅。
看到的一幕却让刀镇恶无法相信。一向对自己的势力很相信的刀镇恶,却是看到就那么三五十个人,将数百的核心弟子们围在广场,简单的砍断手脚的虐杀,时而抓住个人在询问着什么。
那些人尽是黑衣黑裤,蒙着面,只留下阴冷目光的眼睛随意扫盯着广场的众人。
那人盯着自己的那一瞬间,刀镇恶心里的强烈寒意直上心头,好似手中紧攥的钢刀并不能带给自己安全感了。果不其然,那人毫不留情的直接动手,还不到一炷香,便已经是伤痕累累,肋骨都断了一两根。
见事不可为,刀镇恶到底还是果断的,再没去理会场上的弟子和屋里的小妾,独自一人跑去大厅宝座,对着把手机关一扭,瞬间躲过对手一招,径直掉入地洞潜逃,为了害怕被追赶,还随手一掷甩出个轰天雷,炸的隧道坍塌,不顾自身伤势的奋力逃跑,终究逃出生天。
或许是意识到了门外有人的窥伺,刀镇恶余怒自威的睁开眼睛,看着门外这个看着好似有点熟悉的脸,静静等待而不动,或许也是动不了。
云飞一步步稳稳的走进破庙,有礼貌的低头示礼:刀门主有礼了,在下云飞。
刀镇恶声音嘶哑的说:云飞?我有印象,古墓前见过的,怎么,你也打算来老夫这里打秋风吗?
云飞拿出腰间别着的捕快令牌:刀门主别紧张,在下如今是官府的人,只是为了查探铁刀门一案,碰巧路过此地罢了。说来我和刀门主还是很有缘分的吧。
刀镇恶对于官府显然信任感不足,并没有因此放下戒备,却也比之前好一点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说话:那不知道云捕头又想要在我这落魄之人的身上得到什么呢?
云飞饶有兴趣的挑眉说:哦?为什么要说又呢?刀门主又怎么认定我是想要得到些什么?
刀镇恶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却咬住口不说其他,只是看着云飞,终究云飞退了一步,话语软了不少的问:那我问好了,第一个问题,刀门主可知道谁袭击了你们?
刀镇恶配合的聊天,只是摇摇头:不知道,全是些蒙着面的人,看不清面容,只是工夫都不下于我,那个眼神却是我见过最冷漠的了。
云飞暗自记下,接着话题道:那可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