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还不够,自己无法凑齐所需,那么,他似乎只能够再往李氏那里走一趟?
这样看来,此去中灵洲,他似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李澈蹙眉沉吟,久久不语。
……
是夜。
暂定了计划的李澈并未早早休歇,而是捡拾起了近些时日颇有些荒废的功课,行气走脉,淬炼真元脂露。
轰隆!
李澈暂歇了炼气,走到舱房南面,推开窗户,发现码头上灯火通明,有许多癸山府弟子穿着制式服装,在那里指挥着什么。
李澈心头一动,靠在窗边,感受到船身突然开始颤颤巍巍的一阵晃荡,不知名的噪音随之传来,愈来愈尖细急促。
直到某一个节点,突又“轰隆”一声,这艘“覆土履水舟”忽然猛一震荡,旋即偃息旗鼓,平稳了下来。
其不再颤颤巍巍的动荡,转是变得一阵一阵极有规序,声浪也消弱下去,似若盈风过耳,几不可闻。
李澈看着码头渐行渐远,知道这一支商队已然启程。
他关好窗户,确认法禁闭阖无误后,去了卧榻上继续炼气。
直至次日。
咚,咚,咚。
三响略有间隔,不显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把李澈从修炼状态中惊醒。
他不急着起身,徐徐调气后,方才出定,走到了门前,推开了房门。
吱嘎。
“咦!”
敲门之人见这间舱房久久不开门,还道内里主人去了那里,不再房内,提步便走,谁料走开两步,开门声便传了出来,登时脚掌一旋,折转了回来。
“道友勿怪,我方才敲响房门,见许久不开,以为内里没人,就直接走开了!非是胡闹。”来人是个一身青玉色长袍的青年。
他目若朗星,腰间配一把长剑,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说不出的俊逸潇洒,只是鼻头略显尖细狭长,显得其人有些阴柔小气。
“有事么?”李澈扫了他一眼,淡淡问道。
青年微微仰首,暗道这人身量好有些高挑,再又看清李澈面貌,不由得一怔。
李澈修炼中途被打断,耐着性子来开门回应,已是不耐,此刻看他不说话,便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有什么事么?”
青年紧忙回神,抱腕歉笑道:“道友勿怪,在下元应彬,乃是玄光洞弟子,还未请教尊姓贵名?”
玄光洞?
李澈没有半点印象,猜测是哪家灵门治下的门派,回礼道:“宸虚派李澈,元道友未知有何事来找李某?”
宸虚派李澈?
元应彬听见宸虚派三个字,下意识一怔,暗道这却是个大宗子弟。
待听见李澈的名字,他颇觉耳熟,但偏又一时半会又记不起来,穷思苦索片刻,突然就又想起来了什么,面露惊色。
……
【1】:晓日压重檐,斗帐春寒起来忺。——宋孙道绚《南乡子·春闺》
【2】:神浪狂飙,奔腾触裂,轰雷沃日。——元许有壬《水龙吟·过黄河》
【3】:午醉未醒红日晚,黄昏帘幕无人卷。——宋苏轼《蝶恋花·蝶懒莺慵春过半》
【4】:晨昏滚滚水东流,今古悠悠日西坠。——明钱福《明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