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二,花朝节。
宜春城内百花盛开,宜春城气候温和,适合各种花卉生长,因此家家户户都会侍弄花草,别名“花城”。城内以李强李花匠的手艺最为有名,李花匠家有两个女儿李金枝、李玉枝,这时正各自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满各色鲜花,正准备去集市上买。
“金枝、玉枝,记住要好好卖,卖完了的钱,一半带回来,一半就自己买点东西,逛逛集市吧。”李花匠笑眯眯的对两个女儿说道。“爹,我知道,我还知道,要迟点回来,奶奶和小叔母要过来是不是?”金枝满脸怒气的对自己爹爹说,“而且我还知道她们又是来要钱的,对不对!”玉枝看姐姐生气,之前可以出去玩的喜悦全都消失。再加上姐姐说的一番话,心中也升起一阵怒气。也不怪金枝、玉枝两个女儿这么生气。
原来李花匠李强自幼丧父,母亲李张氏孤身一人拉扯两个儿子,但是因为小儿子嘴甜讨母亲欢心,导致李张氏过于偏心小儿子,舍不得小儿子李亮吃一点苦,导致李亮养成个不事劳作,怕吃苦受累的性子。李强却天性木讷,不讨母亲喜爱,自能干活起,便吃苦受累将全部劳动所得都用来奉养母亲,养育弟弟,多年下来没攒一点身家,之后出门务工,在外不知道在哪里学了这莳花弄草的手艺,还带回来了个老婆,说是教授手艺的师傅看她天性老实肯干,将体弱女儿嫁给她,不然怕是现在都娶不上老婆。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第一胎怀的是对双胞胎,生产时难产去世了。李张氏看是对孙女,本身就嫌弃大儿媳妇身体差不能下地干活,就更不喜欢金枝、玉枝两个孙女。而叔叔李亮则是靠李强之前辛苦劳作攒了好几年的储蓄才娶上的老婆,叔母刘彩玉当初嫁过来是看彩礼丰厚,谁知道嫁过来才知道是个李亮好逸恶劳的家伙,但是也要说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和她丈夫也是一样的性子,好逸恶劳,偷懒耍滑。嫁过来没多久也和她丈夫一样,伙同李张氏压榨李强。并且在生了李祥这个外甥之后,就和李亮仗着老母亲和唯一的男嗣来向李强索要钱财。一年按四季来定时上门要钱,着实令人讨厌。
“金枝、玉枝,听话,快出去玩吧,今天是花朝节,女孩子家总是要出去逛逛,平时总是帮爹爹干活,快出去吧”李花匠看女儿金枝这样生气,却也避而不答,当作没听见一样,把两个女儿推出门外。自行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金枝、玉枝见状也无可奈何,只好手牵着手往集市里走,集市上人潮如织,到处都点缀着各色花卉,香风阵阵,随处可见各个男女带着不同花卉,卖鲜花的也很多,金枝和玉枝看人这么多,就决定分开来买,等卖完之后,到刘记首饰铺前汇合。之后就加入了卖花的阵容中,因为父亲是有名的花匠,花卉种植非常好,花朵开得规整,颜色鲜亮。并且金枝和玉枝将花卉插在篮中也用了一定的巧思,造型美丽,吸引不少顾客来买。不一会就将把大部分的鲜花卖完了,在金枝穿过两个人中间时,不慎撞到了左边的人,金枝抬眼一看,一下被惊艳到,这位男子,长身玉立,身着一身道袍,面如冠玉,眉目俊朗。金枝被此人看了一眼,不由一愣,想到不小心撞到他,低头道歉,并将篮中盛开的一朵白牡丹送给他,并说:“这位公子,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你,送你一朵牡丹,表示歉意。”男子也并未刁难她,只是微微一笑,接过牡丹便走了。金枝被这位男子的笑容所迷,呆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暗自喃喃道:“看起来冷冰冰,笑起来可真温暖,他可真好看,真希望日后还能见到他。”说完便继续兜售她的鲜花,待卖完之后,来到了和玉枝约定好的首饰铺前见面。等见到玉枝的时候,却听玉枝说起:“姐,你知道吗有一个很有钱的客人在我卖花卖到一半时将我剩下的都买走了,真是个有钱的客人,长得也很好看。”等玉枝说完后,她也提起她撞到这个男子,玉枝听完不禁感叹道,肯定是花神娘娘赐给姐妹两个人的艳遇,说不定以后还能遇上。之后便不再提起这件事,到刘记首饰铺各买了一对耳坠子,然后随便逛逛买了一些含各类花卉的点心吃了,吃完之后,满嘴清香,还去了花神庙参拜了花神娘娘,玉枝还开玩笑的说希望花神娘娘保佑姐妹两个再遇见今天看到的帅哥,说着金枝笑闹着掐了一下玉枝的脸蛋。然后就打打闹闹的出了花神庙,玩过了午时才返回家。
金枝和玉枝在回家的路上走到一个岔路的时候,玉枝眼尖瞥见右边的岔路上有一老一少两个人影往前走,玉枝立刻摇摇姐姐金枝的手臂,轻声说:“姐,快看,往右边看。”金枝闻言朝右边看,也发现是奶奶和小叔母两人。说着玉枝立刻把金枝拉到路边的草丛里,提议要整治整治这两个人,她们在草丛中草丛中搜索了一番,发现不远处生长了一从开着紫色花卉的植株,金枝立刻对玉枝说道:“玉枝,看,臭草。”
“姐,不是吧,用这个来对付她们,这个可是要臭好几天的。”玉枝说。
“她们动不动就用各种名义来压榨爹爹,你也不是不知道,爹爹辛苦劳动,存下来的钱大半都被奶奶要走了,而且还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知道你一般鬼主意多,就是胆子小,行动力差。你好好想想你能忍得了,你忘了上次小祥欺负你,奶奶还倒打一耙的事吗?大不了被抓住就说是我干的。”“姐,我是那种危险关头抛弃你的人吗?”玉枝说着想起当时小祥当时抢走自己买的糖人点心,奶奶在一旁帮腔的事,说什么小祥是李家唯一的男丁,多吃点点心怎么了,女孩子家的终归是别人家的这些话。立刻动起手来,用手绢包住手,拔了几棵臭草,这臭草一般都开着美丽的花卉,当别人摘下来之后,汁液沾染在皮肤上,就会恶臭无比,刺鼻难闻,要臭差不多半个月才能散掉。接着金枝、玉枝用一条手绢将臭草包住,用石头轻轻地将臭草的汁液直接砸出来,将另一条手绢撕成一条一条,缠上小石子绕成团,留出一小条尾巴,将绕成团的部分吸保臭草的汁液,做成了好几个臭草炸弹。接着快速跟到她们身后,朝李张氏和刘彩玉身上扔去。“啊,什么东西呀!”“啊,哪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李张氏和刘彩玉齐声叫了出来。“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刘彩玉抬起手臂闻了闻被砸的地方,一股恶臭袭来,不禁叫嚷出声。金枝和玉枝听见捂住嘴,低低的笑出声来。“快回家,快去换衣服,别是男孩子调皮,扔的污秽东西。”李张氏说着拉着刘彩玉快步回家。“这可是我最近刚买的衣服,这倒霉孩子,不行我必须抓住这些小无赖。”刘彩玉说着往路边的草丛跑来,要抓住扔东西的小孩,看到刘彩玉往草丛这边跑来,金枝和玉枝担心被抓住认出来,李张氏和刘彩玉借题发挥,找爹爹的麻烦,赶忙将花篮倒扣在头上,往左边的小路跑去,左边的岔路人烟稀少,很少有人往那边走,说是有鬼祟出没,但这时金枝玉枝担心被抓住,也顾不上这些了。追了一阵,眼看两个孩子往平时无人敢去的树林里跑,刘彩玉也慢慢停下她的脚步,“呼..呼...这两个...跑的还挺快...,跑到那个...林子里,我看你们两个怎么回来....累死老娘了,回去了。”
她们一路往前跑,不敢回头看。一路跑进一片树林中,玉枝不慎被草丛中的枯树枝绊倒,这才知道要停下来。两人气喘吁吁,环顾四周,寒风阵阵,发现不是认识的地方,这才想起平时一些玩伴和买花人说过的话。“姐,我害怕,呜呜......”玉枝抱着金枝的胳膊哽咽的说。“别怕,抱着姐姐,姐在这里,我们慢慢找,天还亮着,没事的。”金枝一边抱着玉枝的胳膊,一边说,但心里也不禁一阵害怕,毕竟这边她也不熟悉,两人就这么慢慢摸索着找出路。可是这片树林终究是太大了,两人走了好久,还是没出这片林子。眼看天色渐渐变暗,“姐,怎么办啊,天都有点暗了,还没找到路。”玉枝含着哭腔,“我害怕。”“玉枝,别别别怕。”眼看一直找不到路,金枝也不禁打起了哆嗦,两人抱在一起走。“嗖嗖......嗖...”不远处的草丛发出嘻嘻索索的声音,两人一阵害怕,想要叫出声,却又怕惊动对方,之后声音停了,不知什么东西往金枝、玉枝的方向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