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顾源站在大夫人的厅房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大夫人越香莹不甚厌烦地看了一眼陈顾源,冷声道:“府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该如何收场?”
陈顾源脸色苍白,小心回道:“大娘,孩儿这就去四姐那边。大娘,我家娘子的确心中有委屈,所以才去四姐那闹,实在是因为事出有因,所以才会闹出这等事来。”
大夫人对陈顾源不动声色道:“我会为你娘子超度亡灵的,今夜之事,还须你出面,旁人是碰不得这煞气的。”
陈顾源顿了顿,无奈地叹了声,如实回道:“大娘,我家娘子她没死。”
“什么?她没死?”大夫人极是错愕地问道。
大夫人实在不敢相信,早上听丫鬟春香说,孟夜蓝昨晚在水里溺毙多时,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怎么可能会活过来,难道孟夜蓝命不该绝?这也太玄乎了吧?
“大娘,娘子她的确是活过来了,想必之前是假死。”陈顾源恭敬道。
大夫人知道陈顾源的话自然不会有假,只是孟夜蓝突然活过来让大夫人一时没了主意。之前以为孟夜蓝已死,大夫人心中还有几分窃喜,二房有把柄在大夫人手里,家主的位置自然要巩固很多,孟夜蓝怎么就活过来了呢?大夫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今晚的事是你那娘子闹出来的?”大夫人脸色突然一沉。
陈顾源默默地点了点头,不敢回答。
“胡闹,这简直是胡闹,偌大的陈府都被她搅得人心惶惶,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大夫人怒道。
陈顾源战战兢兢,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大娘,娘子险些被四姐谋害,娘子的确也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娘子性子烈,吃不得亏,所以才……还请大娘理解一二。”
“你是说四丫头要谋害你家娘子?可有证据。”大夫人瞥了眼陈顾源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只是娘子说昨晚在四姐那喝完茶回来就觉得头重脚轻,全身无力,后来经过池塘边突然冲出两个蒙面大汉将他推下水的,大娘,此事四姐定然是有嫌疑的。”
大夫人一声冷哼:“这话可不许乱说,仅凭你家娘子一面之词如何能信?她这么胡闹,你二叔二婶那里怎么交待?你这个娘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她一闹指定会触怒二房,此事我是处理不了了,让二房去处理吧。你呀,平时也不好好管管她,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你二叔二婶怕是不会轻易作罢,你好好想想该如何向你二叔二婶说情吧,否则这府中怕是容不下你们夫妻二人了。”
陈顾源急了:“大娘,娘子的确有些胡闹,但也是事出有因,恳求大娘发发善心,帮孩儿向二叔二婶说说情。再说,我家娘子也算是您的侄女,大娘,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说起孟夜蓝与大夫人的姑侄关系,倒是让大夫人极不乐意,孟夜蓝与大夫人算是八杆子都打不到的亲戚,孟夜蓝的父亲孟大海是大夫人娘家三表姨家四表弟儿媳的表哥,这亲戚关系远得连大夫人自己都理不清。
孟大海又是个没落的武师,早些年开了家武馆,在莫城有些规模,后来却被人踢了馆,孟大海的右腿还被打残了,从此以后,孟家再没开武馆了,家道日渐没落,难以维计,大夫人怎么会认这样的亲戚?要不是陈顾源提醒,大夫人早就忘了还有这门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