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为啥是华子?红塔山行不行?”
老侯骂骂咧咧笑道:“这叫最高礼遇,晚上巡库你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的叫声,那时可别害怕。”
忽然屋里起了一阵无名风,屋梁上的白炽灯晃了两晃,立时就灭了,梁志超只觉得脊背骨发凉。
梁志超忙问老侯:“这是啥情况?”
“哦,每晚到这个时候厂里都会限电,也是为了防止电起火产生安全隐患。”
“啪嗒”老侯坏笑着叼起一支香烟,擦着了打火机。
火光映动着他的脸,呼扇呼扇的,有点诡异。
饶是梁志超胆子不小,心里还是直发毛。
“我带你走一遭,今晚你就去巡库适应适应吧。”
看梁志超有些发呆,没挪动步子,老侯弹了弹烟灰。
“怕个球!那边是个技校,说闹鬼的都是传言,八成是附近技校的小年轻来这里搞对象,你要是碰上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得了。”
老侯指了指东面,又指着西面憨笑道:
“西边是王厂长的别墅,那里也有几个保安,你好好干,表现好了去了那里,你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
三天过去了,梁志超的保安工作倒也风平浪静。
只是老天爷一直不停地下着小雨,库区成了泽国,满眼都是泥泞地,根本没法落脚巡库。
看着散落在床上,磨得起了白边的扑克牌,和时有时无信号的电视机,这一老一小愈发的无聊。
这天下午,梁志超提着棍子和老侯在尬聊时,忽然尖锐的汽车喇叭声划破了寂静。
两人忙出来看,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停在大门口,按着喇叭不松手。
老侯瞥见,立时吓得一咋舌,像失了魂一样,也不顾老腰了,蹭的跳起来就跑去抬杆。
梁志超还正纳闷这人是谁时,“哐当”随着重重地摔车门声,一个长发及腰,打扮靓丽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她一动作,曼妙的身姿配上各种饰品挂件就开始叮当作响,还有一股子浓烈的香风直刺梁志超的鼻粘膜。
那身段,从后面看过去,曲线比佝着腰的梁志超站着还多几道弯。
“给我拿双鞋子来!”女人没好气地说道。
老侯连声喏喏,拿出自己大号的黄胶鞋,松开鞋带又撑了撑鞋舌,放在女人脚边。
女人也不客气,还穿着半高跟,就直接把脚耸动进老侯的黄胶鞋里,拖沓着走进厂区。
原来女人生怕自己的鞋子和脚沾到半点泥巴,瞧老侯那殷勤样,看来女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这在梁志超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谁家的仙女也没有这待遇。
女人没让两人跟着自己,她一个人一拐一扭,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厂区。
等女人走远,梁志超小声问老侯:
“这位女菩萨是谁啊?看把你热情的,你相好啊?”
“可拉倒吧,这可是咱们王厂长身边的大红人,孙洛瑶孙秘书!这是来库区检查工作来了。”
“秘书?检查工作?”
想了一会,梁志超“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别说他是个少年,没见过什么世面,社会上这点事他多少也意会到了点什么。
就是那见多识广的老汉老侯,也是默契地嘿嘿直笑。
雨中的两人并排站立着,望向厂区尽头,淅沥的小雨正润着红砖墙头,那里更加的红艳艳,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多时,女人走了回来。
梁志超这才看清楚女人的正脸,那一眼,把他震惊到了,他从娘肚子生出来,就他娘的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女人。
那是让人看一眼,就能察觉出不一样的美人,梁志超的视网膜就像刚装上一样,又像时间静止了一般。
他痴痴地看着女人,任由冰凉的雨水胡乱地拍着自己炽热的脸庞。
梁志超憋了半晌,说出了一句他自以为最高级赞美的话:
“这女人的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你说都是一个娘生的,她咋就长得那么好看?”
“她呀?她可是咱们厂花!”二纺厂公认的厂花,老侯不再多说,一句足矣说明女人的美。
女人在雨幕中款步生莲,就像跳着随风摆柳的舞蹈。
随着女人步频的错落,她丰盈的肌肉被衣服裹得不多不少、不松不紧,只是自顾自紧致地震颤着。
两人此刻一定十分感谢地球引力,让女人抖动的身段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咕唧。”站在梁志超身旁的老侯重重地吞了一口唾沫。
梁志超幽幽叹了口气:“一会我要吸支烟,一支华子!”
女人走来才仔细打量起梁志超,她迟滞的目光在梁志超脸庞上游走,似乎诧异于这么一个穷乡僻壤,怎么会有这么一位看着讨喜的俊美少年。
终于,女人还是走了,把油门踩到底飞也似地离开了。
此前一直佝着腰,梁志超来了几天也没见他直过腰的老侯,忽然腆着胸脯照准女人走的方向,“啪”的一个立正,端端的给小轿车敬了个礼。
在梁志超看来,好似无精打采、终日萎靡不振的老侯,就盼望着一段时间能看到孙洛瑶这一会,那让他舒服的劲头比抽烟还好使。
梁志超却也理解老侯,这不能简单地理解为他向权贵折腰,毕竟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这绝世容颜,老侯也是人,他也不例外。
……
作者题外话】:纯新人,不足之处,谢谢大家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