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官让人照做。
只见老木匠颤颤巍巍站上凳子,够着房梁,在那条绳子旁画了个小车,里面点上两枚铜币。
“行了,你家再出事可就怨不得我,莫要忘了你的愿景,你的命还有用处…还有用处……”
老人家出神的念叨着,颤颤巍巍一个人走出了屋子,风过,撩起鬓边几缕白发。
“这是……?“吴长官看着老人的背影,还未缓过神。
“哎呀,长官你看,老木匠给咱画了个小车,还压俩铜钱,是不是说日进斗金?想必这老木匠给您改运了。神了!真神了!老木匠神,道长也神!嘿嘿。“
李副官激动的直拍手。
我安安不爽,叫我臭道士的是你,说我神的也是你,两幅面孔的狗腿子!
吴长官心里像是松了口气,扭头对杵在一旁的我:“道长辛苦,本应好好招待,但此时吴某人心有旁骛实在抱歉……陪我喝杯酒吧。”
从湖南上京城赶了一个月的路,都没顾上喝顿好酒,但今夜发生的事,已让人分辨不出这酒的好坏。
我和吴长官面对面饮了两壶,却并不觉得醉。出了这门,吴府与我再无缘分,这大红门我也不会再进第二回。想着这些,我莫名担忧起刚才的老者。
吴长官似是看出了我的心事:“李副官已经去打听老人家的住处,此生吴某定会给他颐养送终。”
丫头春杏迈进屋子:“道长,这是您的棉衣,已经帮您清理干净了。“
我摸着蓬松软绵的藏青色道袍,这哪还是自己那件破烂衣裳,竟能捯饬的如此干净舒展,这才像是件正经棉袄啊!
眼看着吴长官要送自己出府,我突然开始发愁,这怎么丝毫不提给法酬的事儿?难道这顿酒水和干净衣裳就抵扣这次法酬了?……可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