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大殿烛火复原,恢复了亮堂的模样。
使臣们看的目瞪口呆,全身犹如被固定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如云君刚才紧皱的眉头,现在已然舒展,轻轻抬起眼帘,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浅笑。
紫烟见状,说道:“回王上,经我家阁主测算,此次九须圣山地动,确实与魂魔封印大减有关。”
“为何会大减?封印不是自太祖时代就一直好好的吗?”浮丘谋眉头紧皱,问道,语气里透露出些许不宁。
毕竟,魂魔已然不是政治家能解决的范畴。
紫烟看了看如云君,转过头来回道:“魂魔的封印是太祖集五荒五国血脉之力造就的,主国皇族和四个藩国王族的血脉都代表了一只封印。如今昭统元氏皇族消逝,封印里最为关键的封印被破,魂魔顿感力量大增,想要突破封印,所以才引起了这场地震。”
三个使臣一听,吓得面色如土。
此时距离太祖时代已然有五千多年,一直都是好好的,人们听到关于“魂魔”,俨然只把它当做是先人留下的传说罢了,用来作为茶余饭后或是教育子孙的故事……
他们三人前往扶南,不过是借魂魔之言来试探扶南王,看他是否有称帝的决心。
而如今,他们连仙家都见到了,魂魔之事还能有假吗?
南宫机一听,忙说道:“王上,都言魂魔在世之时,天地颠倒,寸草不生,地火绵延万里不绝,人民苦不堪言、饿殍遍地,此事非同小可,还请王上早下决策。”
浮丘谋一听,深眸微动,看了看如云君:“那阁主可有何解决的玄策?”
如云君一听,脸上顿现苦恼的神情,转眼又变成了浅笑安然。
紫烟一见,说道:“回王上,玄策有三。”
浮丘谋一听,眼神里流出淡淡的欣喜之意,忙示意紫烟接着说下去。
紫烟接着道:“玄策一,取元氏皇族之宝,五荒神器之一,凝魄珠,加上元氏皇族之血滴于其上,可封印魂魔。”
浮丘谋一听,眉头一皱:“皇族已全族被灭,丝毫血脉不剩,凝魄珠更是在战乱中散失,已全然不见踪迹。”
紫烟接着道:“玄策二,需集齐五荒神器,封印魂魔。”
浮丘谋听完,眉头紧锁。
搜集五荒神器不亚于寻找元氏皇族剩余血脉,这五荒神器是称五荒之帝的前提条件之一,都言“得神器者,得五荒之天下。”
自太祖时代,五荒神器都被藏在昭统皇城皇宫的神器殿,也未有人一窥其真容。
四国之乱时,四国王军还未进入神器殿,便看到几道七彩光芒从殿顶如离弦之箭般升起。
再入殿中之时,已然剩下的都是空空的宝匣。
想毕,浮丘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若有所思道:“那若要寻找五荒神器,本王该如何下手?”
“昭统神器殿中,除供奉五荒五神器外,还藏有浩瀚秘书上亿余册,其中,一本五荒宝鉴,可为王上使用……”紫烟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此书王族需要开启,必得滴上鲜血,而皇族则不必,一碰便开。”
突然,浮丘谋似想起什么来,他记得神器殿的书本都被南宫机装走,运回了扶南。
他两眼斜着打量了下南宫机,见他面色有些许不宁,说道:“国相,本王记得,那些神器殿的秘书都被你运会了扶南?”
话音未落,南宫机忙回道:“回王上,神器殿的书都被微臣放在了府中的藏书阁,若王上有需,臣回府便去取。”
浮丘谋一听,脸上微露一丝似有非有的微笑。
良久,浮丘谋轻声叹了口气,说道:“那第三个玄策呢?”
“玄策三,每日生人血祭,可暂时稳定魂魔,但不是长久之计。”
这三策各个极端,不是极难便是极为血腥。
浮丘谋眉头紧锁:“三国使臣先下去吧,送他们去西上阁休息,送阁主去东偏殿稍作安歇,国相留下。”
“是。”李公公说道。
说完,便带着使臣们和如云君去了各自的安歇之处。
等他们都撤出了殿内,浮丘谋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南宫机道:“国相意下如何?”
南宫机一听,恭身道:“以微臣所见,玄策之一和之二可作辅助之用,现行玄策之三。”
“此言何意?”浮丘谋眼神掠过一丝希望,问道。
“回王上,天牢中身有重罪者不计其数,不如以他们血祭魂魔,以作暂时封印之用,同时,遍寻五荒神器和元氏残余血脉。”南宫机道。
浮丘谋听完,似乎觉得言之有理。
一来,刑犯之多确实可以以血祭代替斩刑。
二来,他此番也有个好理由遍寻五荒神器,以防他国动了歪心,为将来称帝作打算。
三来,正好借此寻找皇族血脉之机寻找元氏余孽,若是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更能稳固他的政基。
想到这儿,浮丘谋唇角上扬,说道:“好,就按国相的意思办。”
说完,浮丘谋又似想起什么来着:“对了,今晚你府中的夜宴,阁主和三国使臣能否前去?”
南宫机一听,惶恐道:“王上,夜宴是为王上准备的,王上想加那些人便加哪些人,臣怎敢有二话?”
浮丘谋一听,大笑了一声:“好!真是本王的股肱之臣啊!”
说完,浮丘谋便示意让南宫机撤下。
南宫机恭身行了个礼,便退出了勤政殿。
这时,只听浮丘谋淡声一句道:“沈冷川。”
话音未落,一身着黑色曳撒的男子烟一般的出现在浮丘谋的身边。
这沈冷川便是扶南王庭清风卫的卫领,这清风卫便是只听命于扶南王一人的特务机构。
世子浮丘傲身边的贴身护卫沈泰,便是沈冷川的儿子。
浮丘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吩咐清风卫,照国相所言,下去执行。”
“是。”沈冷川道。
顿了顿,浮丘谋接着道:“还有,那本宝鉴,吩咐你儿子带着世子历练历练,本王要看看他功夫练的如何。”
沈冷川脸上瞬间闪出一丝迟疑:“王上,国相不是说他自会取给您吗……”
还未说完,浮丘傲便慢慢转过身来,一双冷眸看着沈冷川道:“本王从来不信别人,只信自己。”
说完,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沈冷川的肩上:“替本王看紧了南宫机。”
沈冷川行了个礼:“是。”
浮丘傲见他如此恭敬,浅笑道:“你与本王一起长大,本王自是相信你的。”
“陪本王去南宫府。”浮丘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