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承让,我可比不得你的赵大小姐,那么惯着你。”
“你身上的羽毛比较多,比较重,那些迁就已经是你所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我对不起你,芷欣。”成佳忆认真地说。
“十八年了,你终于说了一回人话。”周芷欣忆及往事,泪水涟涟。
成佳忆不说话,默默递上去一片纸巾。周芷欣擦拭干净,继续问道。
“那你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呢?”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就不该走进或者说密切接触那么多女孩子,自己照顾不过来,又处理不好,害人害己。”成佳忆颇为自责。
“说不定那些你认识的女孩子,并不怪你呢?也许,相遇本身便是一种美好。”周芷欣轻声地说,也不知道是说给成佳忆听,还是说给自己。
“是心底的朱砂痣,还是眼中的白月光。这相遇是福是祸,是缘是劫,很难分得清。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成佳忆想起李之仪的一首词,随口咏出来。
“那你这些年在感情上有遗憾么?”
“有,遗憾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拥有什么或错失过什么,而是我从高中到参加工作的前两年,我不具备与年龄相当的成熟度,不能准确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也不能完整地体会到爱情的芬芳,更没有合适的方法明明白白的表达我真实的想法,有负韶华。看似深情款款,看似处处珍惜,其实却是处处辜负,我对不住那些曾经为我停留的女孩们,耽误了人家的时间。”
周芷欣没有办法认同成佳忆的话,却也没有理由反驳,只是补了一句,
“总算你扯完证之后,终于算是消停了,不像前面那么鸡飞狗跳的。”
有时候错过一瞬,便是一生。
于是转过头去,看着窗外,一条条雨线凌空而下,在湖面激起一片片水花。
不由得想起了纳兰性德的一首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
比翼连枝当日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