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通道：“不错，别人想让你看到什么想到什么，你就能看到什么想到什么。”

他竟然把武三娘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一时间大厅内，寂静无声。

过了良久，郑三通问道：“谁知道昨天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耿峰道：“元飞是坐我们的马车先走的，半个时辰后，王一刀的马车把王一刀接走。”

郑三通铁青着脸，问道：“赶车的死了，知不知道是哪一堂的兄弟？”

耿峰道：“元飞虽然坐的是我们的马车，但是，赶车的却不是我们的人。他的车还停在朱雀堂，不过，已经坏了。”

郑三通点了点头，又道：“元飞的马车是什么时候坏的？”

武三娘看着郑三通的脸，道：“在来时的路上坏的，是朱雀堂的兄弟把他接过来的。车子也是后来拖进来的。”

郑三通道：“他们昨天喝了多少酒？”

武三娘道：“他们昨天喝得不多，随从里一个人也没有喝酒。”

她顿了一顿，道：“元飞是死在马车里的，而王一刀却死在元飞的马车旁边。”

郑三通没有问武三娘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因为，他知道从武三娘嘴里说出来的，都是她了解的。

武三娘了解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种。

郑三通望着武三娘，道：“能将他二人同时杀掉的人不多。”

耿峰道：“元飞的身法极快，王一刀的刀法十年前就罕逢对手。”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无论如何，要将这两个人同时杀掉可能性不大。

何况是一刀毙命呢？

郑远志道：“元飞身法极快我倒没有亲眼看见，但是，王一刀的刀法我倒见过，三年前我去清风寨的时候，正赶上王一飞在练刀法，腰身粗的大树一刀折断。”

郑三通叹了一口气，道：“武三和远志留下，其他人先去休息吧。”

人不是神，无论是谁折腾了一天一宿都会感到吃不消的，郑三通也是人。

不过，他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清楚，所以，不能休息。

郑三通站起身来，背对着武三娘和郑远志，道：“扬州城内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

武三娘看了郑远志一眼，道：“陌生人很少，但是，奇怪的人很多。”

郑三通道：“什么人？”

武三娘道：“鬼九，也就是神墓宫少主身后的那个冷漠少年。”

郑三通叹了一口气，道：“可是，他不是凶手。”

武三娘也跟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他的确不是。”

郑三通道：“他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

武三娘道：“没有，来这里的人一个也没有。”

武三娘说一个也没有，那么，一定没有。

郑三通道：“这就够了。”

武三娘却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既然他能做到，难免也会有人同样能做到。”

郑三通豁然转身，目光冷冷地盯着武三娘道：“你是说，他们很可能是死在同一个人手里。”

他不等武三娘回答，又问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武三娘苦笑着道：“不知道，我甚至连他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郑三通没有再问。

他已经转过身去，摆了摆手道：“你们也下去吧。”

武三娘和郑远志已经退下。

现在，大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的心里还在想着武三娘的那句话，喃喃自语道：“这个人到底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