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河乡,在村中,死人算不得新鲜事。
但这次,大石村山丘顶这户杨家死了老人。
这件事却人传人的开始被村民们谈论了起来。
只因为杨木兮回来了,这是新鲜事。
尤其是在大石村中。
这才刚刚过了一晚上,不到一天的功夫。
大河精神病院有人出院的消息就在村里村外传开了。
大河精神病院二十年来没有人痊愈出院过。
人人都心知肚明,那地方但凡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说是医院,却比监狱更吓人。
进去的是一个人,出来的是两万块钱。
对!一个人就值两万块钱。
……
昨天杨木兮跪了很久,那一跪就是一晚上。
也的亏得了这场造化,若是放在以前,这样折腾下来,身体早就垮了。
夏季天亮的早,应该是雪化水的原因,清晨起了大雾。
那两人还在睡觉,杨木兮就在雾中拿着扫帚,一个人打扫着屋外的泥巴坝子。
昨天跪了一晚上,眼泪什么的也都差不多流干了。
一晚上的时间想了很多事。
想的很多,都是以前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时的日子。
那日子虽然苦,却也甜。
爷爷奶奶是亲人也是恩人。
现在就这样没了,不明不白的没了。
杨木兮只觉得好突然,就像这场丧席一样,开始的好突然,结束的也好突然。
一切都散发着匆忙的味道,也都散发着蹊跷的味道。
杨木兮看在眼里,也都全部记在心里。
一声没吭,只是默默地搬着东西扫着地。
等打扫完泥巴坝子内酒席过后的满地狼藉,山间的大雾已经开始渐渐散去。
天边的暖光剥开云层,穿过泥巴坝子外的竹林。
缕缕金光映射在山丘顶这座漏风漏雨的茅草屋上。
杨木兮一时间竟看的有些出神了。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
这个家好像已经不是从前的家了,或者说已经算不上家了。
按俗来说,昨天办了酒席,今天就应该是爷爷奶奶入土为安的日子。
可这么一大早上过去了,那两人还在睡。
杨木兮若是再忍着不发火,这好像就是他的不礼貌了。
阴沉着脸走进屋。
那两人睡的是原本属于他的房间,是这座破烂茅草屋中最好的房间。
来到房间门外,杨木兮也不准备礼貌的敲门。
准备推门而进时,却听见那妇人不讨喜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
杨木兮手上推门的动作也相应的顿了顿。
“才这么一点礼钱,你说你们这村子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抠,
亏我还到处传消息,也才来这么点人,
才随这么一点礼钱,不过好在加上那老神仙给的,终于算是够了。”
“不过也真是,你说你怎么就没两个兄弟姐妹的,
不然我们俩说不准还能在县城里买套房子呢。”
门外,杨木兮听的清楚,也听的有些迷糊。
没有出声,只是在房间内没有说话声传出后,阴沉着表情推门而入。
房间内,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两人都被杨木兮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
尤其是妇人,顿时就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