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闻言并未说甚,而是从袖子里拿出张面具来,戴上之后像换了个人,除去那双眼以外毫无破绽。
“燕王说笑了,刽子手哪是想当就当的,时候不早了,小僧先行一步。”
目送此人远去,燕王妃徐氏从后面走来,她发出一声长叹。
素手拿起一方锦帕,上面写着四字。
事在人为。
……
奉天殿内。
朱元璋听着毛骧的话点头,他打开那盒子看向头颅。
模样与模拟器里的没什么差别,本想要合上眼不见为净。
谁知……
“陛下,姚广孝未死。”
毛骧突然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朱元璋瞬间侧目,他浓眉紧锁满脸不解,无声地质问他是怎么回事。
跪在地上的那位也是满脸无奈,他将怀疑之处告知给上位。
“禅房内,有两只木鱼。”
毛骧将木鱼带来,根据姚广孝所到燕王府的时间推断,绝不可能是一个人所用,而燕王府众人也无法日日礼佛。
唯一能解释的通的便是。
从一开始,那里便居住着两个和尚。
盒子里是一个,逃走的又是另外一个。
至于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朱元璋看着盒子里的头颅,细细辨认随后合上。
他吐出一口浊气,对着毛骧开口。
“此人不是姚广孝,他的耳上有红痣。”
这是从模拟器那看到的。
原先看模样像了八分,以为是年龄问题。
不曾想是偷梁换柱。
“传令下去,找到这个妖僧,若有人敢窝藏,格杀勿论。”
麟德殿内。
看着眼前穿着华袍贵不可言的朱樉,朱尚邴陷入沉思,好半天才来了句。
“今天怎么穿得人模狗样的?”
下一秒,柳条打到他身上,那身红袍被抽破破烂烂。
但朱尚邴早已有了应对之法,近日便宜老爹隔三差五突袭,他默默穿了两件衣服,在那位打累后脱下外面那件,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笑道。
“看来老爹你还是棋差一招。”
这一笑积了十五年的德都没了。
气的朱樉想要再次动手,但还是压抑心里的怒火。
他轻咳一声坐下,将衣冠理正开口训斥。
“别在这和我贫嘴,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今日是有要事要去做,虽然你可能回不了封地,但你爹可以,需不需要我在远处支应你?”
前面半句是责怪,后面半句是担忧。
朱尚邴听闻先是心头一暖,随后沉思了许久目光幽幽地说。
“你想听真话吗?”
突如其来的询问打的朱樉措手不及,但心里并没有什么意外。
父子多年早已知根知底。
他直接点头:“但说无妨。”
朱樉倒想看看这个一直神秘的儿子,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与他相处总感觉并非和小辈,越大越感觉像是和同辈沟通。
正因如此,朱樉才会询问朱尚邴意见。
有了便宜老爹的首肯后,他这才大胆,将心头的想法袒露。